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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王府书房内,凌越站在奏案前,声情并茂的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末了,还添了句自己的见解。
“王爷,虽然我常说太子爷长得跟个娘们似的。”说到此,凌越脑中闪过今日一身红装的绝美少年,气质出尘、风度翩翩,莫名的红了脸。
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见赵岘蹙眉睨着自己,忙放下手来敛色又补了句:“仔细想想,其实太子爷也挺可怜。”
赵岘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竟不知,这位皇弟小时候那些忽悠人的本事竟也有了用武之地。
儿时,赵宁常常缠着赵岘,他不许,她便换着法的编故事诓他。
一次,甚至说自己是天上派下来的仙童,目的是替赵岘渡劫,比比划划的又是施法又是念咒,最后,得来的结论是,俩人须得每日待在一块儿方才能度过此劫。
“……”无语至极。
赵岘放下手中的兵书,走到窗棂前,静默的望着院中垂柳,思绪飘远。
他这个人,生性薄凉,除了对生母眷恋过,其余任何人,对于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
感情亦是如此。
既然在朝堂上承诺过,不过是后院多了个人,娶了也无妨。
至少,于国有利。
赵宁不愿娶,就由他来吧。他们虽说是亲兄弟,可身份所困,他能帮她的,其实不多。
直至王明琪拜别燕帝回齐的那日,大殿上,他仍旧含糊其辞,并未说出要与哪一位皇子和亲,只道,此事事关重要,还需公主自己定夺。
赵宁虽未能达成所愿,至少事成了一半。
她得意洋洋的斜睨站在她身侧的赵岘一眼,开心的眉宇间皆是喜色。
事后,燕帝倒是难得的对赵宁说了句赞赏的话。
“这孩子,隐忍沉浮了些许年,没成想为了坑岘儿,这般卖力游说。”
燕后听了不太高兴,帮着赵宁讲话,道:“怎能是坑岘儿?那孩子的孝心你还不知?况且,北齐公主虽说做事荒唐,却号称女诸葛,深得北齐帝喜爱,娶了她,岘儿便得了北齐一国的支持,这是天大的好事。”
燕帝斜眼,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须臾后,又道:“皇后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朕说过,这江山是宁儿了,便就是宁儿的,哪怕岘儿再出色也不会有所改变。”
燕后明媚一笑,只以为他是为年轻时在外偷腥生下赵岘的荒唐事而感到愧疚,殊不知,赵岘根本不是燕帝的亲骨肉。
此事,除了他与已故的婉妃,便只剩下林婉瑜的陪嫁嬷嬷、现如今在赵岘养母太史明丽宫内当差的姚嬷嬷知晓。
燕帝会把这个秘密带进皇陵里,他要为唯一的子嗣铺一条锦绣的大路,路上,赵岘便是替她披荆斩棘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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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艳阳高照、秋高气爽。
上个月便定下的马球比赛,今日如约举行。
往年,皆是赵岘队拔得头筹,而以赵宁为队首的太子队,回回都因她而拖了后腿。
虽说小小比赛算不得什么,但是能进宫参与马球赛的不是将军家的儿子、便是尚书家的侄子,哪一个不想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露个脸?
所以今年,在选队站位时,好些人见到赵宁后都直往后躲,生怕这一次又没机会得燕帝嘉赏。
左右太子是个草包,他们也不怕得罪。
赵宁挑着眉角抿嘴含笑,温润的像只猫儿,权当看不见众人的闪躲。
她眼珠子精明的转了一圈后,立刻来了主意。负手欢快的在众人跟前走了一圈,见到那甚是嫌恶的,还故意在他跟前停留半响。
吓唬够了人,这才指点江山一般随手一指。
“你、你、你,还有你,出来。”
被点了名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颇为丧气的垂下来头,暗暗的叹了口气。剩下没被点名那几人便是最不想与她同队的,如了意,默默的走到赵岘身后站好,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当众人集结站队完毕后,这才惊觉,康王队里少了个人,而太子队里多了个人。
这……
赵岘站在原地始终未动,由着赵宁挑白菜似的挑来挑去,直到最后,她淡漠的目光扫来,赵岘便已知晓赵宁此次用意了。
这小矮子,最近很是反常啊。
赵宁悠哉哉的踱步过去,站在康平王身后,对着他的队友冷冷一笑,道:“方才是不是很高兴,以为可以脱离本宫了?”说到此,她脑袋一歪,灵动的模样颇为挑衅的又道:“让你们失望了,这一次,本宫是来拖后腿的。”
看着几人青白的脸色、尴尬的神情以及抽动的嘴角,这才心满意足的回身,站在康平王身边。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马儿,漫不经心的道:“与康平王一个队,想必本宫也能借光了。”
“……”
皇兄都不叫,还想借什么光?
赵宁打定了主意,要跟赵岘死磕到底。不止是今日,往后亦是如此,他想做什么,她偏不如他意,左右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有何惧怕?
赛场上,赵岘投球,赵宁便去抢,得手后便送给对方队友。
赵岘走位,她便勒紧马绳挡在跟前,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紧紧的粘着他,不给他任何碰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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