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赵岘疼的倒吸口凉气。
由着她发狠的在自己手上留下个血印子,直至她松口,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见着赵宁尤不解恨,眉宇不由的蹙起。
“我得罪你了?”
赵宁咬牙切齿的回了句:“何止得罪?”
“……”
这小矮子,皮子委实松了,再不紧紧,怕是要上天了。
赵宁鼻孔朝天哼了一声,旋即对着燕帝燕后拱手作揖,道:“儿臣不太舒服,想先回宫,还望父皇母后恩准。”
燕帝摆了摆手,“去吧。”
赵宁转身刚迈了两步又倏地停下,想了想,又转身回来,在众人诧异不解的眼神中,她邪笑着抓起赵岘的另一手,低低的道:“还差一口。”话音落下,又死命的咬了一口。
赵岘:“……”
还差一口?本王怎么不知?
*
调查了些许时日的珍珠绣花鞋,终于有了眉目。
凌越:“王爷,当日所有带着女眷参加中秋佳宴的大臣都已调查过,席间,并未有人离开,可以排除。尚衣局那头也已查明,宫内贵人们也无人做过此等款式的绣鞋,可以推断出,这大概是私人所绣。最重要的是,这珍珠,不是普通珍珠,而是去年诸海国奉上来的贡品,统共只有十颗。当时陛下赐给了燕后与贵妃娘娘各四颗,剩下那两颗,听闻太子喜欢,便被她要了去。”
赵岘闻言,放下手中青花缠枝的杯盏,抬头望向他,问道:“你确定?”
“确定。”
诸海国来北燕时,恰逢赵岘奉命去了江南督查水利一事,所以并不知晓。
凌越继续道:“所以,我们只要弄清楚谁的手中少了珍珠,便可找到源头,再往下查,并不难。”
赵岘起身,缓缓道:“去东宫走一趟。”
其实赵宁胆小怯懦也是近五年左右的事,儿时,她淘气的很,曾经还偷偷往燕帝的茶壶里放过蛐蛐,为此还被罚写了一整天的《礼记》。
所以,赵岘断定,将御赐的东西绣在绣鞋上,赵宁绝对干得出。
更何况,皇后及贵妃娘娘的衣物向来由尚衣局打理,倒是太子的常服,有一部分出自她婢女清月之手。
赵岘来时,赵宁正与清月在卧房内整理衣装。
“主子,您非要穿成这样出宫么?这……”
清月瞧着赵宁上着雪白色绣桃花云雾烟罗衫,下配樱花粉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双臂上搭着同色的帔子,长发披于双肩,即便没有任何头饰装点,仍旧明艳的好似仙女下凡。
不由更是担心。
赵宁摆弄着胸前的一缕碎发,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心满意足的笑了。
“你怕本宫被人识破?放心好啦,本宫出了宫便戴上帏帽,不会有事的。”说着,眼睛瞥见铜镜中女子脖颈处的牙痕印记犹在,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巴。
“清月,拿东西帮本宫遮一遮。”
“好了,已经看不出来了。”
清月将胭脂水粉放回梳妆匣子内,回头时,便瞧着赵宁站在铜镜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咧嘴傻笑,鼻子猛的一酸,心尖像是被人生拉硬拽着一样疼。
“清月……”赵宁用了女音软绵绵的唤了她一声,扯着裙摆转了个圈,歪着小脑袋,娇羞的问她,“可是好看?”
清月点了点头,“我家公主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可爱的公主。”话音落下,心头的酸楚怎么压也压不住,眼泪也跟着滚滚而落。
趁着赵宁没注意,她忙转身,一边往出走一边道:“奴婢去给您找顶帏帽。”
赵岘来时,小于子刚欲进屋通传,便被他伸手挡了。
“太子可在里头?”
小于子弓着腰笑盈盈的道:“在呢。”
“本王自己进去。”说罢,绕过小于子抬腿便跨进了殿门。
进了正厅后,四处打量了一圈,屋内没人,卧房方向倒是传出了清脆的欢笑声。赵岘凝神细听了会儿,声音若有似无,含糊不明,他顿了顿,又抬腿朝那头走去。
“王……王爷?”清月踏出卧房,将将拐进厅里便与赵岘撞了个正着。她大惊失色的望着来人,脑袋有一瞬的空白,连眼泪都忘了擦。反应过来后,身体本能的往后靠了靠,想要挡住他的去路。
赵岘“嗯”了一声,眼神示意她让开。
清月没动,声音反而大了一倍,冲着外头的小于子大喊:“王爷来了为何不通传?”
她的那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赵岘的眼?
“让开。”
他声音不大,却是极具威慑力,别说他面前的清月吓的一个激灵,腿软了几分,就连站在他身后的凌越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清月见自己拦不住,只得慢吞吞的往旁边挪了挪,希望刚才那一声吼叫可以提醒自家尚在美梦中不能自拔的主子。
赵岘几个大步便走到赵宁的卧房前,门被大力推开的瞬间,一抹粉白的裙角鱼儿一样消失在了画着百鸟竹林的四扇屏风前。
“站住。”
赵岘想也没想的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赵岘:为什么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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