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在屋内气呼呼的转了几圈,实在没出气的人,便冲着房门踹了几脚。
“贱人,赵岘是全天下最贱的贱人。”
木质门板咣啷啷的响了几声,就在她抬脚欲再踹几脚解解气之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一脸煞气、满身挂彩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也没看赵宁,一边脱下衣衫撇在了地上一边道:“打盆水来。”
赵宁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不确定的回头问:“你是在吩咐本太子么?”
赵岘头也不回的道:“房内还有谁?”
“本宫是太子,再说,我还怀着身子,你凭什么使唤我?”
“哼。”赵岘哼声一笑,讽刺道:“你不是吃多了想要消食么?给你机会。”
“……”
赵岘倒也没舍得真让赵宁做什么,自己出去弄了盆水,又让人送了些上等的金创药膏,递给赵宁,不言语,意味明显。
赵宁:“……”本来没打算理他,后来一寻思,歪主意上脑,便乖巧的接了过来。
她佯装自己手脏,要净手,出门唤清月再打盆水来之时,偷偷让她在水里头加了超量的食用盐。
等她收拾妥当,重现拿起金创药膏给赵岘涂抹伤口时,笑嘻嘻的一边与他说些有的没的,一边看他隐忍着疼痛,冷汗直流,心底爽到炸。
有一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还有一句话,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赵岘,想把我囚禁在身边,本太子奉陪到底!看到底是你能占到便宜,还是本太子吃亏。
*
窗外的琼华如液,似一层银霜,洒了满院子。
赵岘穿着单薄的直裰,负手而立,站在台阶上,他目视着远方,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又看的入神。
有些念头,想的久了,就成了心魔,不去试一试,便会走火入魔。
很多道理他都清楚,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放手比在一起更让他痛苦,那么,他又为何要放手。
左右,在赵宁眼里,他一直都是个冷漠无情的王八蛋,那再王八蛋一次,又有何妨?
打定主意后,赵岘转身,坚定的重新推门走进了屋子,见赵宁已躺在床上迷糊糊的几近睡着,便放轻了动作。
他兀自脱了衣袍,只余一身白色的中衣,带着一身的沐浴清香与冷意,掀开赵宁的被子,上了床。
第40章
赵宁虽然怀了身子,但因不在自己的地盘,睡起来总是不□□稳,梦里也是乱七八糟的,时常被梦魇折磨,所以每每总是不敢深睡。
更何况,这一夜又是惊又是气,即便大脑困顿,可意识仍旧清醒。
所以,当赵岘带着满身湿气,略有迟疑的掀开她的锦被,静默了一瞬,又坚定的跨上床,躺在她身侧时,赵宁的瞌睡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僵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呼吸都不自觉的清浅了几分。那一刻,她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竟没有第一时间将他踹下床。
因为害怕,还是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出人预料的,赵岘始终并未有任何举动。偌大的花梨木雕花罗汉床上,赵宁居于中间,赵岘靠着床边而卧,俩人之间甚至还可以再睡下一人。
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赵宁脑子里产生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猜测,甚是连安抚使府内穷的已经买不起床都想到了,然,未有一个原因与爱情有关。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再一次袭来,上一刻还在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赵岘不是个好东西,得防着点,千万不能睡,一定要抓他个现行,谁知下一刻,意识渐渐模糊,不过是几个呼吸的瞬间,已沉沉的睡了过去。
赵岘紧闭着双眼,挺尸一般躺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赵宁并未睡。睡相差到极致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久还保持着一个姿势。
至于赵宁为什么什么都没做,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或许,她没那么厌恶他?
直至赵宁小猫儿似的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而卧,赵岘这才睁开漆黑的双眸。
他慢慢适应了黑暗后,翻身,面对着赵宁,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他凑近她的脖颈,像个变态似的轻轻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无比的满足,彷如今夜遭受到的来自于她与骆言的所受伤害都可以自动治愈。
“这样就好。”他喃喃自语了一句,轻轻的收紧手臂,大掌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了揉,“哪怕不能再更近一步,只要我能守护着你们母子,这样就很好。”
*
赵宁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茫然的坐起身,眨了眨睡眼惺忪的杏眼,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清月……”
她冲着门外唤了一声。
“主子,您今儿怎么醒的这么晚?是不是饿了?”
清月听见声响后便推门走了进来,端着纯铜的盆子放在了临窗前的六角支架上,旋即拧了一条热帕子递给赵宁,又问:“奴婢让小厨房炖了碗燕窝,听闻是从南疆弄来的极好的血燕,您太瘦了,需得补补。”
赵宁接过帕子擦脸的功夫,终于想起了昨晚赵岘爬她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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