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赵宁也不与她多费口舌,起身正要走之际,薛紫鸢气不过的又伸手拦住了她。
她眼睛毒辣辣的看着赵宁,下巴微扬,仿佛只有这种姿态才能彰显自己高贵的身份。
“你以为王爷喜欢你,你就能当上王妃了?别傻了,皇上若是不许,你就是个低贱的妾,与窑馆儿里的姐儿也没什么区别。”
清月听后,当即下了脸,在宫里头那股子管教小宫女的劲儿也出来了。
她上前一步,大喝一声:“放肆,我家主子也是你能拿来与别人比较的?不知死活。”
赵宁不以为然的道:“清月,先出去再说。”说罢,冷眼睨着薛紫鸢,冷笑一声,临走前,奉劝了一句,道:“管好自己的嘴巴与情绪,才是你高贵的第一步。”
薛紫鸢方才被清月气场大开的一声暴呵吓的一抖,待缓回神时,赵宁已走远。
她气不过,冲着赵宁大吼了一声:“你有什么神气的?皇上就是知道王爷身边有个像你这样的妖女迷惑他才派我前来……”
风声有些大,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后半截的话,赵宁听的不是很清楚,她停下脚步,想要回头问一问,皇上可是知道她是谁?不想碧溪拦住了她回身的动作。
“殿下,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
赶车的小厮是薛紫鸢找来的,碧溪自是信不过,她给了那人一些碎银子后,自己坐了过去,拾起马鞭,扬手朝着空中大力一甩,一记响亮后,马儿仰嘶,高举前蹄,颠簸着跑了起来。
清月撩起车帘子,冲着碧溪道:“碧溪姑娘,慢着点,颠簸成这样,主子受不住的。”
碧溪:“抱歉,我心急了。”
“清月”,赵宁唤了她一声,摇了摇头,道:“无奈。”说着,又探出头去,对着碧溪道:“你受了伤,可是还行?”
“殿下不必担忧,驾马这等小事,不耽误的。”
赵宁靠着马车壁,她一手撩着车帘子,另一只手,由着清月为她重新包扎。
其实关于碧溪徒然倒戈一事,她心中还是有疑惑,这会儿,八成逃亡的路上心下太过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于是,只好扯着她聊天来缓解狂跳不止的心跳了。
她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你这样背叛了赵岘,被他知晓,你哪里还会有命活?”
碧溪面色坦然,甚至连眉宇都未曾有过丝毫变化。
她平静的道:“我这条命,早在十年前便是没了,如不是骆言相救,哪里还会有今天的碧溪,不怕的。”
赵宁听的来了兴致,她又往碧溪那一侧凑了凑,问道:“闲来无事,不若你说一说与骆言是怎么相识的?”
提及骆言,碧溪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清冷的面颊上更填冷漠。
她目视着前方,目光幽深,扬手,马鞭甩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默了一会儿,道:“那一年我五岁,家逢突变,整族三百四十二口,惨遭杀害,只余我一人。流浪到了小叶城后,一次,被一群乞丐围堵,道是我抢了他们的地盘,险些被打死时,是骆言救了我。在他府上,我生活了整五年,直至十岁,老侯爷对我说,他可以认我做孙女,那之后,我便离开了侯爷府,再次流浪时,遇见了现在的凌云阁阁主。”
碧溪说的简单,短短几句,概括是十余年。
赵宁脑子里没有那些男女情长的事,遂也没听明白,为何老侯爷要认她,反而还走了,还当什么镖师啊?
清月见她迷茫的似欲开口要问,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对她摇了摇头。
车帘子放下之后,她才小声的解释道:“主子,老侯爷定是不喜碧溪姑娘,所以才会认她做孙女。”
“不喜还要给她骆家小姐的身份,你这是什么歪道理?”
“哎呀~”清月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主子,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养了五年的人,想必日日与骆二公子待在一处,老侯爷担心了呗,怕哪一日俩人再生了情愫……二公子虽没入朝为官,可也是人中龙凤啊,那样的家世里,当家主母,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孤女。所以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宁若是再不明白,那可真就是个傻子了。
她“哦”了一声,拉长的尾音足以证明她听懂了清月的意思。
赵宁生于皇家,对于门楣高第更是比常人深谙其道,对于武英侯的做法,也能理解。
清月所猜不假。
两个半大的孩子两小无猜,每日里玩儿在一处闹在一处,日渐长大,感情不减反增,武英侯自是担心。
骆言是早已被皇上认定的人,这辈子,除了赵宁,哪里还会再娶其他女子?正是因为心疼碧溪这五年来的小心翼翼,才会提出要认她做孙女的想法。
自打骆言执意要带着小碧溪一道回府时,武英侯便派人调查过她的家世。父亲是一方富家,母亲则是贵族嫡女,碧溪打小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奈何其父太过张扬,家财外露,招了贼人惦记,这才会被灭了满门。
也是个可怜之人。
碧溪驾着马车一路行至城门口,那里早早便被换上了骆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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