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们展露出了一幅阳光明媚,色彩斑斓的画卷,那么真实,让他们不只是旁人生活的冷眼旁观者,而是让他们自己也切切实实的投入其中,活得有滋有味,活得风生水起。
她让他们知道原来他们也是可以大大方方站在阳光下,享受之前他们都不敢肖想的一切!
她自己亦如阳光一般的明亮温暖,如春风一样的和煦温柔,如夏花一样的炫美艳丽。这么好的郡主,就因为他的不济,变成了这幅样子,卫庚完全丢失了他该有的冷静和自持,哭的不能自己。
他几乎是浑身都在颤抖,只恨不得刚刚那一下应该插在他的胸口。
陛下一看,脸上也顿时就失了血色。
他的手心瞬间就是一片冰寒。
即便他经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见过无数人的鲜血,但是眼前的卫箬衣竟然让他有种眩晕要站立不稳的感觉。
“赶紧!赶紧将她放到里面去!”他故作镇定的说道,一把握住了高和全的手臂,借助着高和全的力量,他才能安稳的站住。他是这个帝国的主人,遇事不能慌乱。
卫庚这才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卫箬衣,他的手臂一振,卫箬衣就疼的闷哼了一声。
“卫庚!”她艰难的睁开眼睛。
胸口的血已经顺着铠甲的缝隙缓缓的滴落。
“郡主,你别说话了!”卫庚急得要死,偏生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太医马上就来,你等等,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不知道是在安慰卫箬衣,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好疼。”卫箬衣哼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只是一剑,她都疼成这样了,真不知道原著里面的卫箬衣是怎么挨的住萧瑾的千刀万剐的。卫箬衣觉得自己也是神了,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到了原本的卫箬衣……
“属下都知道,属下都明白。郡主再忍忍!”卫庚急道,他一边尽量不让自己再震动到卫箬衣,一边用了他最快的速度带着卫箬衣进了偏殿。
“父皇……可安好?”卫箬衣虽然看到了陛下,但是还是问了一句。她都伤成这样了,不知道小命能不能保得住,如果真的保不住小命了,至少最后还要替卫家和萧瑾再争取点什么吧。
适才她脑子乱的很,现在反而平静了下来。
至少这一剑不能白白的受了吧……如果她真的死了……希望她的父亲能平安终老,希望萧瑾……卫箬衣是一想到萧瑾,心口便是一阵揪着的剧痛,她忽然发现自己好自私,她应该大度点的,如果她真的不在了,应该希望萧瑾能尽快走出阴霾,能再找一个可以好好照顾他的人,相伴到老,不要无依无靠的那么可怜。可是偏偏她就是不想这么说,也不愿意这么想……与萧瑾相伴到老的人应该只是她才对啊……
“箬衣,朕在呢,朕无恙。”陛下的眼眶都红了起来,高和全扶着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卫庚的身后,“你还愣着!去将军住的贴身宫女叫来!”卫庚虽然是卫箬衣的贴身侍卫,但是毕竟是个男子之身,卫箬衣伤在胸口,一会裴敏来了,恐有不方便的地方。
陛下回眸瞪向了已经呆在原地的花锦堂,几乎是用吼的说道。
裴敏怎么还没来?
“是!”花锦堂这才回过神来,“彻底清查皇宫,去将绿蕊和绿萼叫来!”
他用力的转身,再狠狠的一擦自己眼角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渗出的泪水。
“花千户!”卫箬衣艰难的叫了一声。
“卑职在!”花锦堂又快步跑了过来,抱拳行礼。“王妃殿下有何吩咐。”
“答应我,不能将我受伤的事情告诉萧瑾!”卫箬衣吸了一口气,痛的她五官都要扭曲到一起了,她攒了点力气说道。
“殿下……”花锦堂错愕的抬眸。
“他现在不能分心!”卫箬衣被卫庚稳稳的放在偏殿的软榻上,身子一挨着塌,痛的又是撕心裂肺的,她的声音都有点支离破碎。“你听我的,我都已经这样了,他能不能赶回来都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不要告诉他我的任何情况。让他安心退敌!”
“可是殿下!”花锦堂觉得自己的眼泪又有忍不住的趋势,他堂堂一七尺男儿,今日这是怎么了?
“没有可是……”卫箬衣坚持着说道,“大家筹谋至今,损耗的人力物力财力,花费的精力都是难以估量的,不能功亏一篑!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安心退敌。不然我受了这样的伤就全然没了任何意义。你明白吗?”
“卑职……明白!”花锦堂发现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明白两个字说出来。他红着眼眸跪下对着卫箬衣以额头触地,“殿下放心,卑职定然不会让殿下的血白白的流!”再度抬眸,花锦堂的一双朗目之中已经是布满了红丝。
“那就好……”卫箬衣完全是提着一口气说完的,等她得了花锦堂的承诺之后,就再也熬不住,疼的她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高和全赶紧拉了一张椅子来给陛下,扶着陛下坐下。
“箬衣,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出事的!”陛下急的隐隐的冒着冷汗,“高和全,去开了朕的库房,将里面所有的好药能救命的都备出来,一会不管裴敏要什么,你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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