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歪门邪道,本就是品行不端,若是朝廷震怒,下令不准他们这些被招供出来的人应试的话,只怕……
就看陈建的脑子灵光不灵光了……
徐幻真这话一说,卫荣的脸就更没什么血色了。
他眼神逐渐的涣散开来,原本脑子里面紧绷的一根弦,啪的一下,现在全数崩断。
哇的一声,卫荣放声大哭了起来,那双紧紧揪住徐幻真衣襟的手也缓缓的松开,他颓然后退了两步。
徐幻真更加的鄙夷,不过还是扶住了几近崩溃的卫荣,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绣花枕头,这才是真正的草包,竟是经不得半点的风雨侵袭。
徐幻真对卫荣目前的处境并不是十分的明了,所以见卫荣崩溃到这种地步,心底万分的鄙视。他也着急,不过也不至于急到像卫荣这般。
卫荣现在年纪不大,这次即便没机会去考的话,回去痛定思痛,三年之后卷土重来就是了,他身后又有卫家撑着,不管怎么样,即便朝廷处理起来,也多少会给卫大将军几分薄面的,人家卫大将军现在尚在外征战,就这样处理了他的家人,不免会让他感觉到心寒。
所以在徐幻真看来,卫荣根本不至于崩溃到这个地步。
“如果这次考不上,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卫荣如同抓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了徐幻真的手,痛哭道。
徐幻真厌恶,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下抽了出来,“咱们先混过眼前的难关再看其他的吧。你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出了一大笔巨款呢?”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出……出的只是一张嘴而已。
卫荣却是不知,还真的以为徐幻真和自己一样损失惨重,“你帮忙看看,能不能先将那一万两银子替我还了。”卫荣现在才想起自己借的是高利贷,利滚利,吃不消。
“荣公子啊,你真是高看我了。”徐幻真故作无奈的摊手,“我自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没还呢,拿什么去给你还债。”
“你可以找你母亲要啊。”卫荣说道。
徐幻真简直无语了,他早几年就没朝家里伸过手。“即便是找我母亲要,一来一去书信往来也是要数日,母亲再去替我筹措,更是需要时间。若是你不着急,便是满满的等吧。”徐幻真说道。“况且家慈还不知道能不能凑出这些数目出来。她手里的私房钱也是有限的,若是我朝我父亲开口,只怕先被他打个半死了。”
徐幻真说完就半真半假的叹息。
“那怎么办?”卫荣完全的不知所措。
徐幻真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若是真的信我,就暂时少到这里来,回家先暂避,锦衣卫太过彪悍,我这小破客栈可挡不住他们,但是你们紫衣侯府的招牌却是大概可以阻拦一下的。若是他们真的在诏狱之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我就麻烦了!”
卫荣被徐幻真这么一吓唬,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慌里慌张的起身,“你说的对,我要回家去。”他匆忙而来,现在又匆忙而去,走的不来的时候还要快。
竹姨娘还满心满意在小祠堂里面数着日子过,卫荣上次来看她满口满心的说他这回一定能考中,只要他一中,老夫人便是看在卫荣的面子上也会将她从这里放出去,便是要继续关着她也不会是在这等冰冷入骨的地方。
舞弊案一破,不光是整个京城的学子,便是一个紫衣侯府之中都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卫荣在家惶惶不可终日,有点杯弓蛇影的感觉,便是房门一响,他都觉得是有人要进来抓他出去,就是晚上也睡不着,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干脆直接将他抓走算了。几天下来,原本如珠如玉的卫家小公子愣是给靠的如同没了水分的干巴桔子一样,都要抽抽到一起去了,神色萎顿,两眼的眼底乌青乌青的,脸上半点光泽都没有。还带了一点点的神经质,无论谁叫他,他都有点诚惶诚恐的样子。
卫华衣不知道弟弟怎么会忽然变成这副模样,心底也是害怕的不得了。
现在府里之人都不待见她 ,她就是想找人说都没地方可说。
不得已,她只能来找老夫人一顿哭诉。老夫人心疼孙子,亲自去了一回,看到卫荣果然如卫华衣所说那般,心疼的不得了,立即找了御医过来一顿折腾,又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只能开了一点补药给他进补一下,许就是因为临近考试所以太过紧张所导致的。
日子在卫荣的胆战心惊之中一点点的过去,锦衣卫始终没有找上门来,倒是将卫荣给吓了一个半死。
他们不知道安西伯府的夫人是个厉害的,她总是喜欢笼络那些贵胄夫人打牌,所以暗中也掌握了不少人家家宅之中的事情,很多人与安西伯夫人亦是有金钱上的往来,所以安西伯夫人一进去,就马上有无数的人说情打招呼。北镇抚司的一个副监察使上次就是因为自己的夫人在安西伯府人面前走漏了风声,所以安西伯夫人一进诏狱就提出要见那个副监察使,她将情况一说那个副监察使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若是安西伯夫人将他夫人的事情给说出来,他立马也要被按一个罪名,别的不说,至少是要被停职的。
所以他主动将审查一事给承担了下来,他官阶比萧瑾大,萧瑾也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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