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查明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服食了五石散才会有那种举动出来,所以这事情尚未上报,而是第一个先跑来和卫箬衣说了。如果一旦查明那里面真的有人服用五石散,而卫荣又是其中之一的话,只怕卫荣也要受到牵连。所以萧瑾觉得真的有必要先告诉卫箬衣,有个准备也好。
“可曾查到那里的主人是谁?”卫箬衣又问道。
“正在追查之中。”萧瑾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事情有点奇怪啊。”卫箬衣想了想,觉得很是不安,“你不觉得这东西忽然出现,是不是时间上有点太过凑巧了吗?”
萧瑾点了点头。
他也有与卫箬衣同样的感觉。
如今恰逢削藩,京城之中就出现了五石散,服用之人还多是皇亲贵胄,这些人一旦被查实的话,不光官职全无,还要落一个永不录用的下场。况且五石散有瘾,会叫人渐渐的暴虐发狂,一天不服用,便是拿刀去砍人都是有可能的。现在京城之中本就暗潮涌动,这些人又都是贵胄世家出身,惹出点不妥来,可不就是会牵连全家。
”我总觉得最近的事情看起来好像一件件的独立开来,但是又有点相互关联。“卫箬衣蹙眉说道,“上次咱们在别院遇到狼群,这回在宫里就有马戏班子里面的野兽发狂。你可记得那些狼群攻击人的时候就十分有目的性,似乎是有人指挥着一样,而这回在宫里野兽发狂攻击陛下也是目的性非常的明确。”
卫箬衣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脑子里面有点搅成一锅粥的样子。
好像很多东西都混杂在一起,交织着,纠缠着,让她有点晕头转向的,理不出什么眉目出来。
“削藩在即,陛下就遇刺。藩王才入京没多久,这边五石散又重现人间。”卫箬衣双手环抱在胸前,在萧瑾的面前来回走了两圈,“总觉得大概是有什么关联。”
“你的意思便是有人要搅乱了京城这一潭水。”萧瑾沉稳的问道。
“京城那潭水还不够乱吗?”卫箬衣抬眸横了萧瑾一眼,“就算是没有藩王们入京,你那几个哥哥自己都搅和的不可开交了。”
萧瑾眉头稍低,卫箬衣说的一点都不错。
即便没有藩王入京的事情,自己的几个哥哥明争暗斗的,也是闹得十分精彩。
三大藩王,几个皇子,究竟是谁在幕后推动这一切的发展?
“算了,暂时也别想了,反正也想不明白。”卫箬衣干脆挥了挥手,“一会我父亲就要回来了,我出来也有蛮长的时间了,唯恐祖母会派人来寻我。反正你若是查到什么请务必第一时间先告诉我。萧瑾,我知道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以后只要你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只要不牵扯到卫府的安全,我就一定会好好的帮你。”
“你那般的无赖。”萧瑾的眉目一舒,眼底流过了一丝的暗光,“什么时候答应过我的事情能做到?”他淡淡的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幽怨之意。
卫箬衣……她本来意欲反唇相讥的,但是双手都掐在腰上了,回击的话却愣是没说出口来,好像萧瑾说的也没什么毛病……
“我尚欠着你九天的侍女。”卫箬衣的老脸一红。“以后一定补上就是了,大不了等我爹爹回府,一切安定下来,我去帮你收拾你的宅院好了。”
“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萧瑾的眸光亮了一下,心底抑制不住的狂跳了两拍,不过还是云淡风轻的说道。
“知道了!”卫箬衣说完就朝萧瑾做了一个鬼脸,“你真的好罗嗦!”
还没等她的鬼脸做完,卫箬衣就猝不及防的被萧瑾拉入了怀中。
“唔!”她挣扎了一下,随后身子就急急被拉入了墙角隐蔽的地方。
慌乱之中抬眸,萧瑾却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卫箬衣怔住,随后顺着萧瑾手指的方向朝外看了过去,片刻之后,一个人影匆匆忙忙的从角门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四下张望,似乎有点紧张的模样。
是卫荣!
这臭小子,准备去哪里?
卫箬衣和萧瑾躲在墙根目送着卫荣走过了这条回廊一直朝后门的方向跑去,等他转走了,卫箬衣悄悄的对萧瑾说道,“跟过去看看。”
“恩。”萧瑾点了点头。他拉着卫箬衣的手蹭的一下就上了回廊的顶棚。
站的高看的远,卫箬衣和萧瑾都朝着卫荣刚刚消失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就看到了直朝后院跑的卫荣。
他跑的极快。
紫衣侯府之中大部分奴仆现在都在前面等候着主人的归来,所以从前庭到后院这一路也没什么人。
即便是这样卫荣还很小心翼翼的。
他打开了后门,快速的跑去了巷子口,果然那辆外表看起来质朴的马车还停在那边。
他上前去与赶车的马夫说了两句话,那马车夫递了一包东西给他,等卫荣后退一步离开了马车的边缘,这才缓缓的驱动了马车,离开了巷子口。
卫荣这才略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揣入了衣服里面,再度快速的回到紫衣侯府。
躲在房顶上默默注视着一切的卫箬衣和萧瑾同时对看了一眼,彼此相互点了点头。他们两个现在都料想卫荣拿的那包东西应该就是五石散了。如果那东西真的是五石散,卫荣怕是这会儿已经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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