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箬衣越是想就越是糟心。
萧子雅见卫箬衣忽然抿唇不语了,双眸隐隐的带着一点点的微红,心底便不由的有点软了。
他每次见卫箬衣她都是一副活力十足的模样,便是受伤了,她先安慰的也是旁人,总说自己没事没事。今日这种蔫头蔫脑的样子真真的叫人觉得心酸。就是那张明艳靓丽的面容也似乎蒙在了一层蒙蒙烟雨之中,却比平时多了一份哀婉动人之色。
她的眉尖自打进来总是在不经意的蹙起。
镇国公府最近名声大震,刚刚出炉的国公府,还占了一个镇国的封号,何等的荣耀,而她本人又得了信义的封号,应该是意气奋发的时候,怎么会愁成这样呢。
“箬衣?”萧子雅放柔了声音。
“啊?”卫箬衣这才回神过来,颇为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她又在走神了,竟是完全没听到萧子雅在说点什么。
“怎么了?”萧子雅递过来一方帕子,“你怕是要哭了。”
哭?卫箬衣忙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没有啊……
“再过一会就要哭了。”萧子雅低叹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心情这么不好,不过看到你这样,我也似乎跟着有点难受,许是这里太闷了。不若你带我出去走走可好?”他见卫箬衣并没将他的帕子接过去,也没什么尴尬的,而是顺手又将帕子收了回来。
“哦。好啊。”这真的有点闷,事实上,心情不好,她去哪里都会觉得闷。
藩王就快要离京了,听父亲提起此事,削藩的事情可能最近做不了。围场的这次叛乱宛若及时雨一样。大皇子一家还下落不明之中,若是不能将这次叛乱背后之人查明,皇上也不敢对各地藩王大动干戈。所以原本计划好的事情,都被打乱了。
陛下自己身边忧患十足,自是要肃清身边,查明叛党,一一的剔除解决了,这才能再提削藩之事。
因为削藩之事只要放在明面上来,便很可能引起内乱。到时候全力抗敌,自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身边还有一股子隐形的势力不除。
陛下现在也很难,藩王的势力日益庞大,削藩的事情拖的时间越长,藩王们便会更加积极应对,充分准备,对皇权集中便越是不利。可是偏生在这节骨眼上又出了叛军的事情,精心计划,周密到天衣无缝,这逼的陛下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好像下象棋,明明车马对峙已经摆好阵仗,实力相当,哪里知道忽然杀出一们来路不明的炮来,隔山观虎,谁先动,没准谁就受这当头一炮。
等藩王离京,她便也要寻个理由去冰河县了。最迟这个夏天就会离开京城。
其实算起来她在京城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多,本是应该与萧瑾在一起好好珍惜的时光,可如今和萧瑾却还闹了一个不上不下,这叫卫箬衣哪里能提得起半点兴趣起来。虽然明明知道自己这样是很没出息的。但是卫箬衣知道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既然投入了便是全心全情,如火如荼。
“想去哪里?”萧子雅温和的问道。
这姑娘按照道理来说是没什么可愁的,可偏生心不在焉成这副模样,莫非是……她又有心仪之人了?
萧子雅念头一转,便是眉峰轻蹙,眼底流过了一丝暗色。
“不知道。”卫箬衣有点茫然的说道。
“罢了罢了。”萧子雅轻笑了起来,“看你现在的样子大概是只想找个人少的地方藏起来吧。”
卫箬衣这才有点吃惊的看着萧子雅,他怎么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思?她可不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吗?这么做是有点怂!可是人在难受的时候要么暴饮暴食,要么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去,要么索性花光身上的钱,总之总是要找一个宣泄的方法的,不然非要憋死不可。
“猜中了吗?”萧子雅淡淡的一笑。
“子雅大哥……”卫箬衣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你可真聪明……”
“你那心思都写在脸上呢。是不是要我也回避一下呢?”萧子雅问道。
“别别别。”卫箬衣更加的不好意思,她忙挥了挥手,“不是要赶子雅大哥走,而是子雅大哥陪着我说说话,我好像心情好了很多。”如子雅大哥这般善解人意的人真是不多。唉,如果萧瑾能学了一半萧子雅这般的玲珑剔透的心思,她现在大概也不至于被气的脑袋顶上都要冒烟了。
“那好,我带你去个无人的地方,我会很安静,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若是高兴了与我说两句话,我也是会很高兴的。”萧子雅笑的如同春风拂过水面,吹皱了一池的涟漪。
“好。”卫箬衣点了点头。
反正她现在也不想回去。
萧子雅带着她去的地方竟是镜湖!
卫箬衣有点囧了,马车外面是人潮熙熙攘攘的湖边长堤。
正是春日好时节,前来踏青的人络绎不绝,即便现在京城局势比较紧张,却也掩不住这一湖的大好春光,更没败了游人的游兴。
这哪里是没人!这明明是好多人好不好……卫箬衣在马车里面哭笑不得。
被拱北王府的侍卫引着,马车沿着长堤走了好远,这才缓缓的停下。
卫箬衣朝外看了看,是在码头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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