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他带着陛下来要回自己的老婆和儿子的,如今看来怕是要出什么变故了。
从屋子里面出来了不少人,拱北王见其中有一个是陛下身边的公公,赶紧将人拦下,“高公公,陛下在里面都说了点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王爷。”高和全在里面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听着,他们这些在陛下身边的人,眼睛最是雪亮,“你还是不要问了。镇国公真的病了。”他只说这么多,说完之后就将自己的衣袖从拱北王手里扯了出来,赶紧快步离开。
真的病了!
拱北王料定了卫毅那厮是在装,所以陛下说亲自来,他是十分开心的,毕竟陛下还带了太医过来,便是已经摆明了不信卫毅生病了这一说。
如今高和全说卫毅真的病了,拱北王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拱北王府如今的处境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都十分的收敛,就是不想被陛下时时刻刻惦记着。
他不管事,王妃与自己儿子在做点什么他也从不过问。都太平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忽然闹出事情来了。
拱北王在屋子外面急的团团转,高和全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就直接将还在北镇抚司衙门值守的萧副指挥使给叫了进来。
裴敏见到萧瑾的时候,不由暗自的在心底对卫毅佩服的五体投地。
陛下的一举一动竟是完全被他算中了。
自己之前的那一番话便是卫毅教他的,卫毅还说,只要他这么说了,陛下必定会招来锦衣卫的人,而且来的人必定会是萧瑾。
果然分毫不差!
“陛下。”萧瑾进屋之后,撩衣跪倒,行了大礼。
“起来吧。来看看这个。”陛下略怔了怔,平日里都是在大殿或者书房那种地方见自己这个儿子,他自己高高在上坐着,离的远,所以也不见得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儿子现在是有多高了。
如今卫毅这屋子不算大,又林林总总的站了一圈的人,他坐在卫毅的床边,萧瑾这猛然杵在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原来自己现在已经需要坐着抬头才能看到自己儿子的脸了。
他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要高大俊美,只是脸上半点表情都无,便是那句陛下也叫的十分清冷。
陛下不由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看看人家卫毅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再瞅瞅自己和儿子们的关系,怎么都觉得有点胸闷。
他叫人将装在盒子里面的蛇递给萧瑾。
萧瑾只看了一眼,便抱拳说道,“启奏陛下,臣认得这种毒蛇。”
“哦?”陛下的眸光一亮,“赶紧和裴院正说说。郡主就是被这种蛇咬伤了的。好让裴院正对症下药。”
“是。”萧瑾将自己已经调查到的事情再度说了一遍。
他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斜靠在床边的卫毅,心底已经有点了然为何父皇会将自己叫来了。
“裴大人,这蛇是长在南方的,咱们这里并不多见。所以裴大人不认得也属于正常。”萧瑾将蛇毒的属性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也请卫公爷放心,放这种蛇去咬郡主的,不是想立即要了郡主的命,而是要让郡主浑身没有力气,就如同现在的症状一样。郡主应是没有性命之忧。那人估计是极其忌惮郡主的天生神力和卫家的祖传刀法,所以才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萧瑾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经意间又替人家在父皇面前上了一记眼药。
这话从卫毅的嘴里说出来,父皇不免会觉得也可能是卫毅护女心切,将什么时候都朝拱北王的脑袋上套,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意义和分量都不一样。
他之前并不算待见卫箬衣,这个父皇知道,另外他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副指挥使,平日里从不说带有自己感情色彩的话。况且他也是在拱北王府长大的,在父皇看来,他对王府多少也有点情分在,所以即便是不帮王府说话,也不会刻意偏袒镇国公府而构陷拱北王府。
养大他的地方。
萧瑾默默的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究竟有几分情意在里面他心底有数。
曾经他也是在心底将拱北王府当成过自己的家的,直到有一次他半夜从外面办了案子归来,带着孝敬拱北王和王妃的东西翻墙进入王府之中准备送去给他们,却是无意间听到了拱北王与王妃的对话,他才知道自己在拱北王府之中并不是如他想的那般。
拱北王和王妃一直以来只是在利用他罢了。
养着他,叫他对王府感恩戴德,将来至少在父皇那边还能帮他们说句话什么的。将他捏在手里,将来总是能用的到的。
这话听着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萧瑾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他曾经掏心掏肺的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看待,无奈,自己却又变成了旁人一件利用的工具。
他的手里还拿着他入锦衣卫之后赚的第一份饷银买来的糕点,他从外面赶回京城,一路快马,不时的用内力保持着糕点的热度,便是想让二老吃到最最原汁原味的当地特产。
呵呵。
糕点被他揉碎了扔在了府中花园不知道什么角落里面,也是从那时候起,他萌生了要离开王府的意愿。
有句话叫心灰意冷,那时候萧瑾就体验到了。
恩,这小子还算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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