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她分毫,我这辈子都不和你说半句话!”林亦如也寒了声音说道。什么道理?会不会说话?卫箬衣收留她了,就活该卫箬衣倒霉吗?
见林亦如真的生气了,男子的心底一颤,他的唇动了动,想说点软话出来的,但是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是服软。
他唯有回手一劈,将他自己刚刚扎好不久的篱笆给全数劈倒,随后瞪着林亦如。
林亦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长本事了!和我发脾气是不是?是不是还想打我啊?好啊,你试试看!你敢动我一下子,我就……”她被气糊涂了,也是想不出来她就要做什么……
这人要是真的上杆子和她动手,十个她也不够他一巴掌下来的。
见林亦如红了眼眶,男子猛然醒悟,他顿时一脸的懊恼,“你明明知道,即便是我要了自己的命,也不会动你分毫的。”他急道,意图伸手去拉林亦如,却被林亦如一巴掌打开。
林亦如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屋子里面去,砰的一下将房门关上。
男子呆立在门外,良久,才长叹了一声,他是真的拿林亦如半点办法都没有……林亦如一生气,他就什么都不敢了。
他转眸看了看被自己刚刚劈倒了的篱笆,再度认命的走过去弯腰将已经倒伏了的篱笆扶起来,一点点的重新扎上。
林亦如进了屋子之后,本是想回自己的房间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去了东耳房之中。
推开房门,里面就飘出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林亦如有点受不了这种药味,干呕了两下,不过还是忍着走了进去。
一张简陋的竹子扎成的床上垫了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人。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浆洗的十分干净的棉麻短衫。
他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眼角明显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伤疤已经将他原本眼下的朱色泪痣给盖掉,如同一道蜈蚣一样狰狞的蜿蜒到他的脸颊,就差一点点便到了他的唇角了。
不得不说他的运气是好的,这道伤痕若是再偏一点,他的一只眼睛就要保不住了。
这是萧瑾落入水中之后被水流卷走冲撞在江底坚石上弄出的伤痕。林亦如还记得才将他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真是被他给吓坏了,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伤口已经被江水泡的发白,浮肿,整张脸都变了形,不光一时之间没将人给认出来,更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将他再扔回江里去。
她男人脸上有疤,如今萧瑾那张脸也给毁了,林亦如有点唏嘘。原著里面就是因为这张脸,卫箬衣喜欢他喜欢到发狂。不知道看到现在的萧瑾,卫箬衣会做何想。
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他的伤口是都愈合了,这道疤痕却是留下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消除一点。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真心是被这道疤给破坏掉了。
这几个月里面,他不是一直都昏迷着的,也会隔三岔五的醒过来,只是神志不怎么清明,问他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会点头,随后便是叫着卫箬衣的名字再度昏迷过去。
近些日子,他醒来时辰渐多,之后倒是有点清醒了,不过时常会看着一个地方发呆,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还好,脸上伤成这样,想来头也是被狠狠的撞过的。
林亦如就怕他被撞到失忆,那就真是狗血了。
不过好在他将自己给认了出来,知道她曾经是京城谢芳斋的老板娘。
他也知道自己是萧瑾。
不过等她再问关于卫箬衣的事情,他却绝口不再提及。
他的身体很虚弱,内力全无,余毒未清,浑身都发软,走不了几步路就会腿软扑倒。
林亦如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萧瑾才再度缓缓的醒来。
睁开了眼眸,眼前有点发暗。
自他神志恢复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视力是不行了。
以前他的眼目清明,即便是在暗处也能看得清楚,如今即便是正午时分,他的眼睛前面也如同蒙了一层黑纱一样,只能朦胧的看到一层影子。
他也是分辨了好久,才看清楚林亦如的样貌。
好在他的记性还在,虽然在京城只见过林亦如几面,不过印象十分深刻,毕竟那时候她与卫箬衣一起鬼鬼祟祟的说过自己的坏话。
他十分庆幸自己尚有活下来的机会,在落水的那一瞬间,冰冷的江水将他包裹住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能活下去了。
只是现在活下来了,他却也感觉不到什么生的喜悦。
即便是眼神不好了,他也在铜镜里见过自己的样子了,眼角的疤痕就连他这个眼前好像蒙了一层纱的人都看了觉得惊悚,别说是旁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以后是会变好还是会变得更坏,他也完全没有了内力,余毒让他浑身软绵绵,如同废人一样。
他从没这么沮丧过。
他本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是凭着自己的双手,这一身武功才得了锦衣卫千户的位置,如今眼睛不行了,武功全无,他还拿什么回京,拿什么去和陷害他的人缠斗?
还有箬衣……
一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底便是一片刺痛。
他知道自己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大概京城已经传出了他的死讯了。
林亦如和他说过,在发现他的同时也发现了前来追杀他的人,为了避免麻烦,就将他的衣服套在了另外一个死人的身上,那个人是来追杀林亦如的相公的,刚巧被她的相公给杀死了,两个人的身量差不太多,衣服套上去倒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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