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醒来,冰河县的乡绅们消息灵通的这才发现,原来只是在他们说睡觉的时候,这冰河县的实际掌权人就已经易主了。
之前一直紧跟着赵麻子,对卫燕有所怠慢,觉得卫燕在这里待不了一年就要离开的人自是慌了神了。
他们之中有些人仗着有赵麻子护着,没少做出横行乡里的事情,如今赵麻子被关进去了,他们就觉得自己大概快没好日子过了。
被触动了利益的人,自是会奋起反抗的。
可是新来的这位县令大人,为官清廉,没有任何污点可寻,便是要联合起来将他告倒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出来。
他们知道赵麻子的姐夫是西来郡的道台,于是又灵清的已经着人去将这个消息告诉道台大人,请道台大人想办法将自己的小舅子给救出来。
他们对抗不了朝廷命官,只能由朝廷命官来管朝廷命官了。
道台大人倒是真的来了,不光他来了,就连西来郡的郡守大人都一起来了。
这是在赵麻子进去之后的第二天。
郡守大人亲自带着道台大人前来冰河县,这是冰河县十年都没遇到的事情了。
这一消息自是让那些送信的乡绅们各个欢欣鼓舞,看来道台大人还是十分看重赵麻子这个小舅子的。
他们一个个的都擦亮了眼睛等着看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县太爷要怎么倒霉。
所以郡守大人来的这一天,县城外的官道上尤为热闹,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
卫燕穿着县令的官服静静的等候在大路边上。
福润穿着一袭杏色儒衫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们与百姓之间由县衙的衙役隔出了一段距离。
“你身体可还好?”正值夏日,午间的太阳就在脑袋顶上,福润见卫燕原本略显的有点苍白的脸上晕起了一些红色,担心的小声问道。
“没事。”卫燕微微的一怔,随后小声的回道。
“太阳太大了!”福润取出了手里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当成伞遮挡在卫燕的头顶。“不如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就是了。”
卫燕无奈的一笑,“你和箬衣怎么都将我看成那么弱?”他小声问道。
福润眨了眨眼睛,难道不弱吗?她几乎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他在书房里面咳嗽。
箬衣说他现在咳嗽的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
以前那才叫厉害,光是听着都觉得揪心。
瞥见福润的眼神,便知道她是认定了自己体虚,唉,卫燕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叹息了一声,他虽然是来了这条件不好的地方,可是镇国公府里面的好药跟不要钱一样的送过来,他也严格按照方子上写的来调理自己的身体了。
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肺在之前受过伤,到了夜里还是会咳嗽两下,相信再过几年,只要他继续这么努力的温养下去,一切都会好的。
算了算了,他也懒得解释了。
“不用专门为我打着扇子。”卫燕转眸看向了比自己还矮上一个头的福润,她要给自己打扇子遮阳光,就必须将手臂抻长,这样实在是太累了。
卫燕的心底一暖。
虽然福润现在已经是一副少年的模样了,但是他抬起手臂,衣领就稍稍的有点打开,从卫燕的角度看下去,能看到一点点她脖颈下的锁骨,卫燕的目光一滞,赶紧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心怦怦的乱跳了好几下,杏色的衫子将她的皮肤衬的很白,如上好的羊脂玉一样。
非礼勿视!
卫燕在心底默念了一句,不得不抬手将折扇从她的手里拿下。
福润不明就里的看着卫燕,却见卫燕将原本是她的扇子遮在了她的头顶。
“大人”福润一惊,看了看周围,心底在暴走!哪里有县太爷给一个师爷打扇子遮太阳的?“赶紧把扇子还给我!”她小声说道,趁现在看到的人还不是太多。
“你莫要晒晕了才是。”卫燕微微的一笑,不知道为何,看到她这般心急的模样,他莫名的想笑。
“没这个道理!”福润都要急死了!她抬手想要去抢自己的扇子,卫燕个子高,手更是朝上抬了抬,众目睽睽之下,福润又不能蹦着高去拿,只能急得干瞪眼,她连动作都不敢过大!免得引人注目。
“你莫要动来动去的。”卫燕小声说道,“靠近我一点便是了。只当是我在遮阳,顺便也将你一起遮住。”
谁要和你站那么近啊!
福润侧目……
她瞥见卫燕脸上一本正经,目光清澈透明,轻盈如同湖水,心底到是有点稍稍的不好意思起来。是她想太多了……
卫燕是个君子,既然是君子,自不会是借机做什么了。
唉!福润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还是她在宫里提防人提防的过多,所以看谁都觉得好像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
殊不知卫箬衣就不是那样的人,卫燕是箬衣的大哥,自也是谦谦君子。
果然是她误会了。
福润干脆朝着卫燕身边挪了挪,让他的手臂伸的不是那么刻意。却不知道,卫燕与她两个大男人站的那么近,更是叫人看了觉得诡异。
“怎么还不来?”福润看了看大路的那头,小声嘀咕道,“该不会路上遇到劫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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