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们还是好队友。”她垂着睫毛,从他怀里抽身而出,“你想再去找谁都随意。”
“如果我不同意呢?”他声音喑哑,花惜抬头撞见他漆黑的眸子,她咬着下唇,心中一紧。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庄梦淮对她露出那种带着阴郁的可怕的眼神。
“季后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她移开视线,“我想拿冠军,现在不想为这些事情分太多神。”
“很晚了,你也回房间去睡吧,明早还有训练,没睡好影响状态。”她尽力压下哭音,把口气放得平稳,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花惜,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打比赛拿冠军的工具?”他的声音带着股彻骨的凉。
花惜撇开脸,淡淡道,“你觉得是就是吧。”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肿的眼圈和睫毛上挂着的眼泪。
“好。”良久听到他的声音,漠然冰冷,“我帮你拿冠军。”
他扬起薄唇,黑眸里却没有一分笑意,像是冬日里被冻上的湖泊。
“那你回去——”花惜手揪住被角,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叫他赶紧离开,回他自己的房间睡觉。
男生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我就在这里睡。”
花惜睁大眼睛,话没说出口,他手臂已经环上了她的腰,动作不复往日温柔,几分粗鲁,将她扭过,强行拉在他怀里。
“睡习惯了。”他冷冷道,“冠军还没拿到,你的床,我是不是还能再爬几天?”
花惜几乎咬破了自己唇瓣,“随你。”她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
临滨的冬日阴冷潮湿,风雨不断,花惜身子偏寒,又不能整晚吹空调,否则第二天起来面颊和唇瓣都会干裂,以往定时在半夜,她经常会在空调停后冻醒,手脚冰凉。
有他在,姑且会好一点,权当是多了一个热水袋。
她这副平静,毫无波澜的样子让他更加不快,他烦躁的伸手,在她纤细白嫩的肩上狠狠吻下,用上了牙齿,花惜咬着唇,不回头,带着扭曲的快意的刺痛丝丝缕缕的传来。
花惜却有种莫名的错觉,某一刻,似乎触摸到了最真实的他,虽然只有一瞬。
第二天醒来时,花惜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缩在他怀里,他还没醒,梦里皱着眉头,浓长的睫毛落下来,鼻梁挺拔,清俊如昔的面貌。
他五官最出色的地方是那双眼睛,澈亮,形状弧度都极好看,只是称着睫毛,过于黑沉,看人时有股漫不经心的冷漠,心情不佳时就成了阴郁。
花惜静静端详了片刻,从他怀里抽身,镜子里的女孩面色苍白,只有唇瓣上有一点血色,她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高领毛衣,将脖颈和肩上星星点点的痕迹遮住。
他以往从来没在她身上留下过这些痕迹。
“训练了。”她换好衣服,想去叫他,却见庄梦淮早已起来,洗漱完了。
他站在她房间一隅,不知道在看什么,花惜走近一看,方才发现是她的日历。
鲜红色的马克笔在一个日期上划了一个圈。
他套上笔盖,垂眸看她,神情冷淡,“还有一个月。”
第45章 雪暮天
“花惜,等过了这个时间,你还会不会记得我?”冬日冰冷的晨光落在他颊上,话语冰冷,神情却居然被衬出了几分温柔。
花惜偏头,没回答,“不会,有那时间,不如早去找个别的好一点的男生。”语气很轻。
她穿好外套,出门,清爽透凉的风迎面而来,走廊里的阳光也是冷的。
紧凑的训练时间过得很快,新年下第一场雪时,季后赛第一场马上就要开始。
按照现在联盟新的规定,东部赛区季后赛出线四支队伍,按照积分排名,前两名胜者组,后两名败者组。
组内各打一次,胜者组获胜者直接进入东部决赛,落败者需要再和败者组胜方打一场,来决定进入东决的另一个名额。
西部赛区也同样如此,最终决赛将在两个区的胜者之间产生。
因此,ZERO的第一个对手,依旧是DS。
离正赛还有三天时,风无趁着上午休息时间,把花惜单独叫了出去。
“你和小庄吵架了?”他问。
屋外飘着绵绵细雨,忽然有雪籽打在窗花上,往外看去,行道树绿苍苍的叶片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今年的初雪,猝不及防的就这样到来了。
“别想多了。”风无神情很温和,给她从售卖机里接了罐热咖啡,抛过去,“就是问问。”
花惜捧着温热的罐子,抿了一口,细碎的额发软软的垂下,她低低嗯了一声。
“不会影响训练的。”她像是在保证,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生活是生活,比赛是比赛,这也是从花惜开始职业生涯起,就一直坚持的原则。
“比赛没问题的,不要太紧张。”风无笑了,揉了揉她脑袋,他比花惜大了十来岁,像是对待自己晚辈一般,目光很温柔,“你这几天气色这么差,小姑娘家家,黑眼圈这么重。”
他想起庄梦淮,叹了口气,“小庄这赛季也是辛苦了。”
“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吵架,年轻人,别太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就行了。”他手掌很温暖,“小庄话少,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问他,比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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