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脸上，被和煦的阳光照耀，他微微地舒展了双臂。
愿北狄的天空，也有这般美景为你所见。
第47章 提亲
长公主姓姬，单名一个蘅字。早在她父王还在世时，就独得父王宠爱。后又为先王长姐，在邺城不可一世，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头。
这次从楚地过来，排场也不减当年。自邺城的郊外一路入城，车队周围挤满了来围观的人。
“这不就是当年的长公主呀!”
“她不是早就封到楚地去了吗?这么大排场又回京是要做什么?”
“听说咱们陛下要娶她女儿明霞郡主为妃。作为娘家人来送行，瞧这架势，又是陛下后宫第一人，以后还有谁敢惹她们。”
“一旦诞下王子，恐怕就是封王后，立王储了吧。肥水还真不留外人田呢!”
“只可惜了大将军府的孙姑娘，一直以为她能入主后宫呢，没想到被狄人抢了先。”
“也不知道那狄人有什么好的，有比咱们陛下还好?孙姑娘弃陛下而选择去北狄?”
“事事难料呀，就像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明霞郡主，谁能想得到呢!”
百姓私下的议论，声音最多的还是关系陛下的婚事，至于背后的利益纠葛他们不清楚，也根本不在意。
对呀，他们为何要在意这些呢?反正来去都是他们王室的人。
只希望陛下能开心就好。
今年开春，自“天子亲耕”后，他们对姬灵运的印象就特别好，那可是对一颗梨树都会深情微笑的人啊。甚至在本该是“后妃亲蚕”的日子，也亲自出现，和邺京城的女性们一起探讨养桑、采桑。
入城的车队在众人的沸沸扬扬的议论声中，一路声势浩荡地进了宫殿。
明霞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母亲大人，我们到了!”明霞满心欢喜地替姬蘅掀开车帘子。
车帘一掀开，露出一张美貌老妇人的侧脸。她衣着华贵，装饰亮丽，一双丹凤眼气势不凡。
外人先见到天真无邪的明霞，都不敢相信这两人竟是一对母女，除了美貌之外，差别也太大了。
明霞伸手牵姬蘅下车，在她耳边悄悄道，“母亲大人，陛下哥哥人很好的，待会儿我们见面了，你们可要好好叙旧哟。”
姬蘅抬眼看了她一眼，脸色略有不满，数落道：“这还没嫁出去，就开始替他说话了。”
“哪有!”明霞吐吐舌头，她说的实话而已。
长公主姬蘅还在邺城时，姬灵运年纪尚小，又因为地位卑微、体弱多病，虽为王子，却不太受重视。姬蘅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倒是明霞经常随母亲进宫，会来找姬灵运玩。
每次明霞来找他，都抱着希望，能比上次来看到健康灵活的他。
“今日可有更好一些?”这通常是她见面的第一句话。
姬灵运就会回她，“当然有。”
即使没有，他也要笑着告诉她有。
一晃多年，想不到以前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
而他也仪表堂堂地坐下来和长公主谈论起两人的婚事来了。
姬灵运放下身份地位，仅以亲人的身份想与姬蘅谈起未来，他许诺会对明霞宠爱有加，他们的子嗣也将会是未来的王储。
姬蘅直言道：“我就明霞一个女儿，平日里舍不得打骂。要是以后入了宫，受到半点委屈，我可不讲半点情义。”
“这是自然。”姬灵运看了眼一旁害羞的明霞，又道：“寡人也舍不得。”
“那就好。”姬蘅“咳”了一声，又道：“至于大婚之后，楚地的分封，明霞也向我说过，让我当个安稳国丈太君。”
她主动提起这事，这是他们成婚的起由，也是最为关键的。
姬灵运神色一紧，只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静听其言。
姬蘅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原本严肃的她慢慢笑了起来，“陛下多疑了，我这一把年纪，就算有心也斗不过你们年轻一辈。况且我这一路回来邺城，见陛下深得民心，众王若真要反抗，岂不是与天下人为敌?”
姬灵运听言，心中暗喜，能让长公主说出这一番话，看来明霞是真的说服了她。
他忙道，“为百姓谋福，寡人职责所在。”
姬蘅在姬灵运说话时，暗中也在打量他。他看起来确实神采不凡，一点没有以前病恹恹的样子。
她抬眸脸上挂着微笑，姬蘅话锋一变，那一双丹凤眼却似笑非笑，“既然是一家人了，我倒是有个疑惑想问陛下。”
“姑姑请讲。”姬灵运道。
“陛下向来身体羸弱，去年开始突然好转。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轩昂，神采不凡，不知是何方医术如此高明?”
她倒想知道是不是真如民间传言，陛下为天子，赋天命，有不死之身。
若真为天赋之命，不死之身，那她根本没有能力与他斗。
这也是她为何轻易答应明霞，同她一起来邺京城的主要原因。
明霞与他能否成婚，姬蘅根本不在意。她与其他藩王本已筹划好一切，唯有忌惮传言这一事。
姬蘅印象中侄子姬灵运，本是前丞相申引的傀儡君王，从小就是药罐子，不然那时王位也轮不到他来坐。也亏的他毫无实权，封地上众王才与中央朝廷互不干涉，已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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