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顺起电话,正要打给她,古岳砰地一声推门而入。
靳寒拧眉,“不知道敲门么?”
刚鼓起勇气要拨出这一通求和电话,被他这突然一撞,全都散了。
“靳总!下午,太太开车回家的路上,为了躲避狗仔的跟踪!在高架上飙车……出……出车祸了!”古岳气喘吁吁地说,显然也是刚得到消息便急忙赶来。
靳寒心里一沉,两侧的太阳穴突然暴起,一把摔了手中的手机,计较什么?高傲什么?认输又能怎么样?非要等到出了事才知道后悔么?
她怀着身孕,正是应该他留在身边陪伴照顾的时候,他却做了些什么?赌气?幼稚!
“是两个狗仔的车相撞!太太没事,已经到家了!”古岳急忙解释,刚刚跑的太急,一口气实在说不完这些话。
他倒是喘了一口气,这边靳寒着实吓得不轻,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的背脊布了一层凉汗。
“滚!”靳寒一声厉喝。
古岳吓得一个踉跄,完了完了,饭碗一定是保不住了!可是刚刚真的不怨他啊!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27楼,本想着电话通知老板这个消息,可是总裁办公室座机的内线被拔了,老板的手机还做了屏蔽,除了太太谁都打不进去,偏巧这时候电梯又坏了,他可是一口气从27楼跑到了66楼,寸口都未喘歇。
那一刻他全然理解,为什么第一个跑完马拉松的壮士会在传递完消息后的第一刻就倒地而亡,那是累死的啊!
死了!死了!丢了饭碗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回来!”
正要离开,听到老板的召唤,古岳像是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连忙转身,点头哈腰说:“靳总!请指示!”
“备车!回家!”
“是!”古岳应得格外痛快。
老板总算是回家了,古岳心里别提多乐呵了,这几天靳寒住在办公室,他作为贴身助理只能陪在这里,连家也不敢回,在电话里听妻子说六个月的儿子会坐了,可是他作为爸爸的,却只能通过电话分享这份喜悦,也是悲凉。
老板终于回家了,看来今晚,他也能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了。
靳寒正欲起身离开,走廊里传来古岳的声音:“黎小姐!靳总不在!黎小姐!靳总有事!谁都不见!黎小姐!黎小姐!”
终究还是没拦住。
“Helson!”几步路功夫,黎蔓莉已经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靳寒立在门前,厉了一声:“让开!”
“给我两分钟!”黎蔓莉坚持。
“让开!”说罢,靳寒拨开她的胳膊,径自上前,大步走去。
“慕凝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靳寒顿了一步,可是这已经不是黎蔓莉第一次针对慕凝安,片刻犹豫,靳御再一次迈步离开。
“我有证据!你难道不想看看?”
靳寒恍若未闻,继续向前。
黎蔓莉追了上去,拿着一本病例的复印件摇晃说:“慕凝安在十七岁那年做过处女膜修复手术!这样不加检点的女人,能做一次这样的手术,就能做第二次,第三次!你是不是也被她骗了?”
靳寒大步向前走着,大有一副任你说些什么,全然与他无关的架势。
黎蔓莉紧追不放,“她接近你就是为了报仇!她想利用你报复游天泽!如果她真的在乎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些天她能不管不问?她得有多大的定力,才能明知道你就在公司,还能忍住不来讨要一个结果?这一切只能说明,她根本不在乎你,她接近你是只是别有目的!”
靳寒猛然顿住了,这些话,这些天以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每当它们在脑海中一出现,便被他应声枪毙。
只是这一次,黎蔓莉尖锐的质问回响在长廊,逼着他面对事实,让他无法逃避。
**
巴顿公馆。
夜已深。
靳寒推开门走了进去,客厅内一片昏暗。
这女人睡了?靳寒冷笑了一声,这女人还真是心大,不,应该是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他来或走,他待她或暖或冷,于她而言,毫无区别,她由始至终,始终是那般不温不火的模样。
“回来了?”客厅里响起女人沙哑的声音。
靳寒按下开关,灯亮了,循声望去,只见慕凝安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毛毯,高高隆起的小腹让她起身有些困难。
靳寒走上前,发了她一把,慕凝安坐好,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
即便两个人结婚也快半年的光景了,可是她待他永远是这般客气,两个人之间总像是有那么一段距离,看不见,却也越不过。
“为什么睡沙发?”靳寒问。
慕凝安没有应话,难道她要说,卧室里的床太大,没有他在旁边她已经睡不惯,反倒是睡沙发能踏实一点,至少后背有东西抵着,像是靠着他一般,没那么空虚。
“下午,吓到了吧?”靳寒又问。
慕凝安摇了摇头,心里苦笑,点个头又能怎么样,服个软不好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那么忙,告诉你,你能赶过来帮我撵走那些记者?”慕凝安苦笑。
靳寒将她揽在怀里,薄唇抵着她的额,缱绻的吻着:“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难道都不想问我一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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