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薇婉淡声一句:“洛铖,算了!”
男人叫洛铖,燕庭驻军首领,任家心腹。
洛铖双眸噙满怒火,他无法理解,他心中一向清高的任薇婉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和委屈?难道就为了这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任薇婉看向靳御,忍着泪,“师哥,带她走!”
她言语刺激慕柒柒,无非是想惹怒她,希望靳御能借故以此离开。
洛铖眼神一凛,“老太爷还在里面等着!请!靳先生!”
他不容拒绝的语气,随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靳御攥住慕柒柒的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溺的说:“我们进去!”
慕柒柒翻了一个白眼,被靳御大手牵小手,走进了任家内宅。
两个人刚走,洛铖看向任薇婉,目光里满是怜惜:“小姐,你这么做值得吗?那个男人不爱你!他已经娶了别的女人!”
任薇婉抬眸看向洛铖,一字字的说:“我爱他,所以值得!”
“可是你为他做的这些,他并不领情!”洛铖的脸色一阵阴沉。
任薇婉咬唇,没再说话,径自向前走去。
餐厅内,落座的人都来自燕庭的权力中心,无疑都是任家心腹。
见靳御进来,所有人都起立相迎,唯独正位中央,那个鬓发斑白的老者,泰然落座,双手拄着一柄龙头拐杖,气度非凡,想必就是众人口中的任老先生了。
“派头还不小。”慕柒柒小声嘟囔说。
就算是这任老爷子能威慑燕庭一方,可怎么说靳御也是帝都金陵过来的人物,地位显然比他高上一筹,老爷子这个样子,显然没有把靳御放在眼里。
靳御走上前,问候说:“任老先生!”
老爷子点了点头。
靳御看向慕柒柒,“叫人!”
慕柒柒努了努嘴,还是听话的小声问候,“老先生好!”
“坐吧!”老爷子微微抬起下颚指向了一旁的两个空位。
靳御拉开一旁的凳子,先将慕柒柒安坐好,这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燕庭地径偏僻,怕是招待不周,还请帝都来的贵宾不要介意!”老爷子从容不怕的语气,却丝毫没有表达出地主应有的客气。
“老先生客气!”靳御体面的应着。
几乎从靳御一进门起,老爷子便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此刻老爷子眯了眯眼,“婉儿为了招待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你可明白?”
老人语重心长,看着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靳御,似乎也理解了为何这个孙女会义无反顾的沦陷于这个年轻人。
慕柒柒心里直呼毁三观,看来对于任薇婉的所作所为老爷子很清楚嘛,可他却放任不管,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训导自己的孙女也就罢了,竟然还在靳御面前替她说好话。
她怪里怪气的语调说:“是啊!您那位乖孙女招待的不知道有多热情!就差主动献身了!”
老爷子看向了慕柒柒,“我还以为抢走我孙女婿的人会是怎样的大家闺秀,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不懂事理的黄毛丫头!”
一旁的人惊愕的将目光一致投向了慕柒柒,在燕庭,谁人敢这么和任老先生说话?
慕柒柒要接话理论,靳御捏了捏她的手,看向老爷子,抢先接话说:“我不知道是任小姐怎样的描述,让老先生对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误会,我和我太太青梅竹马,一早情定终生,我和我太太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第三个人,再说下去,恐怕就难看了。”
这屋里还有任家以外的人,靳御给足了老人面子,只是点到为止,可即便是这般,下面的人还是从中听出了大概,频频交换着眼神,可因为老爷子的威严,只能沉默不敢说话。
虽然从前靳家也表示过这些都是误会,只是没有明说这一切都是他孙女的单相思,可是如今经靳御这般当众拆台的表述出来,以老爷子的江湖地位,自然觉得挂不住面子。
靳御公职在身,也没想额外生事,看向老爷子,转而谈起公事说:“这一次途径燕庭,总统让我代为转达对老先生的问候,并感谢老先生对于稳定边境作出的贡献!不过,对于这一次郁南在边境附近的滋扰……”
靳御的话还没有说完,老爷子接话说:“燕庭听从帝都指示,经过裁军,已有兵力安内尚且不足,何谈攘外之说?”
靳御微微一笑,所以这就是燕庭军对于郁南的滋扰不管不顾的理由?他们放任事态恶意发展到如今需要双边会谈来解决事端,一旦会谈失败,随时可能发展成为两国交战,祸及百姓的的恶劣后果。
这分明是在向金陵表达不满。
靳御挑眉继续说:“这些话可不像是出自当年凭借屈屈几千人马,群起号令,平定边境,安内攘外的任老先生之口?如今燕庭即便裁军,也拥军三万,老先生却说兵力不足,莫非老先生年事已高,已经力不从心了?”
老爷子双手擎起拐杖,向地上狠狠一点,周围其他人知道老爷子这是怒了,皆垂着头,不敢出声。
餐厅门口,任薇婉拼尽了力气,这才挣脱了洛铖,跑进了餐厅。
餐厅内气氛凝重,任薇婉猜到了一二,来到老爷子身边,唤了一声:“爷爷!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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