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秦氏脚步一顿,哼哼冷笑道:“牙尖嘴利!”她顺手将鞭子扬起来,狠狠往下一顿,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直惊得人冷汗直冒。
王秦氏抬手就要把辫子抽上去,却只听刑室的门“吱嘎”一声响,打头进来一个满脸堆笑的狱卒,她回头弓身道了一声“请”,夏采薇、卫子澜就领着丫鬟鱼贯而入。
夏采薇冷冷在刑室扫一眼,不由皱眉道:“你们在做什么?”
王秦氏与楚悠颖面上一顿,王秦氏赶忙将手中的鞭子扔下,带着楚悠颖走上前来行礼:“臣妇(臣女)王秦氏(楚悠颖)见过惠阳郡主。”
夏采薇皱眉看着,也不叫她们起身,冷冷道:“王夫人,婷婷的事我们也很惋惜。但是林小姐是否是真凶到现在也还没有定论。圣上既然亲口命顺天府去追查,你这么滥用私刑置圣命于何地?”
王秦氏不由哭道:“可是,郡主……婷婷死的不明不白,您让我怎么咽下这口气?”
卫子澜不由道:“王夫人,您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可是,现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您不如就静候顺天府的消息。如果真的是林小姐所为,朝廷一定会还婷婷一个公道。您说是不是?”
王秦氏听了只是一个劲儿哭,泪水止也止不住。
夏采薇不由叹口气:“还不快扶你家夫人起来?”杏白答应一声,上前扶起了王秦氏。夏采薇就慢慢走上前,站在楚悠颖面前居高临下道:“深牢大狱,楚小姐又在这里做什么?”
楚悠颖就道:“夏姐姐,王夫人想来探监,我实在放心不下,就陪她一同来看看。”
夏采薇慢慢道:“楚小姐还是随着外人叫我一声郡主吧。太后她老人家最重规矩,听到了怕会不喜!”
楚悠颖面上一红,尴尬地垂下头,狠狠吸一口气道:“是,郡主。”
夏采薇满意点点头:“嗯。顺天府大牢阴气深重,楚小姐一向体弱,被冲撞了就不好了。你还是快快离去,再不要到这里来了。”
楚悠颖气的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要来为难林婉城,结果鞭子还没有落下来,惠阳郡主转眼就到。真是可恨!林婉城,今日就算你个贱人走了狗屎运!
楚悠颖恭顺称是,夏采薇就接着道:“王夫人也一同去吧。莫要伤心太过,千万保重身子才是。”
王秦氏与楚悠颖慢慢从刑室退出来。夏采薇和卫子澜就赶忙走上前:“还不把林小姐放下来。”
麻姑心头一跳,亲自给林婉城解了绳索。林婉城被放了下来,身体有些发虚,一踉跄,几乎倒在地上。
卫子澜赶忙伸手将她扶住,夏采薇就挥手道:“你们先下去,我们和林小姐有话要说。”
麻姑等不敢怠慢,点头哈腰地称了是,就转身将门带上。
林婉城扶着卫子澜的手稍稍缓一缓,就赶忙蹲下身子给夏采薇行礼:“婉城见过郡主。”
夏采薇赶忙扶住她:“我叫你婉城,你也不要叫我什么郡主,非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林婉城回头一看卫子澜,见她勾唇一笑,自己也不由笑起来:“那就谢谢采薇姐姐和子澜姐姐了。”
夏采薇和卫子澜赶忙扶她在圈椅上坐下,卫子澜就道:“我可不敢居功。是采薇要来探望你,顺道就带上了我。不然,你以为,这顺天府的大牢是我说进就能进的吗?”
林婉城就又赶忙谢过了夏采薇。夏采薇脸上一凛,就惭愧道:“此事说起来,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日在蒋府,婉城之所以会去给王婷婷看诊,就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只是婉城你要信我,我绝不是联合了……存心要害你。
当日寿宴,我们正在听戏,婷婷却突然发病,就那么直愣愣一头扎倒在地。大家见突生变故,不由都慌了。蒋杰就让下人将婷婷抬去了临近的浣花居,并差人去请了大夫。当时,我依稀记得,是哪位闺秀提了那么一句……”
夏采薇凝眉细想,想了好一会才肯定道:“我想起来了,是崔将军平妻的娘家庶妹!”
当日王婷婷发病时,林婉城与卫子澜正在怡然亭畅聊,所以对这些事全然不知。此时再听夏采薇说起,不由都打起精神来,想要从当中找到一些线索。林婉城就疑惑道:“佟芷若?她说了什么?”
夏采薇赶忙道:“她说你是闻名京城的大夫,灾民们还给你送了一个‘医仙’的称谓,医术必然玄妙。
情势紧急,不如就先让你来给婷婷把脉。她的话说出来,众家小姐就纷纷表示赞同。蒋杰见状就过来向我讨个主意。蒋杰这丫头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是素来知道她的气量……不是很大。
但当日她竟然不遗余力地夸赞婉城你的医术,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但是,我终归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根本就没有想过婉城你会有什么难处。于是我就点了头。
蒋杰当时面上一喜,很快就派人去传话,我亲耳听到她告诉丫鬟:‘去找一找林小姐,就说王小姐突发急症,惠阳郡主命她前来看诊。’
哎,也怪我蠢钝,平白就被人当了刀子使。等婉城随着三位王爷来在浣花居,我才逐渐回过味来。可当时为时已晚,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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