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议论纷纷,癫痫虽然比较少见,但是用毒药治病的事许多人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交头接耳起来。
方航也对林婉城惊疑道:“可否解释一下蛇肠草是如何治疗癫痫的?”
林婉城不由摇头道:“大人,李大夫说的对,蛇肠草并不能医治癫痫!”
方航不由气恼,将惊堂木狠狠拍下,愤愤道:“蛇肠草既然不能治王小姐的病,你为何要用?你这不是谋害人命还是什么?你这是存心消遣本官吗?”
林婉城不由道:“大人容禀。蛇肠草虽然不能治疗癫痫之症,却能治王小姐的病。”堂前百姓不由如坠十里雾中:这是什么意思?
却听林婉城一字一顿道:“王小姐生的根本不是癫痫,而是被人下了蛊毒!”
王兴指着林婉城怒道:“一派胡言。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死不悔改吗?李大夫悬壶几十载,他都说婷婷是癫痫,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与杏林圣手较真?”
楚悠颖立时就站出来冷笑道:“王大人,您莫要生气。这林小姐的嘴向来能说会道,不动大刑,怕她也不会老实招供的!”
蒋英也赶忙附和。方航略略一想不由沉吟道:“你这刁妇,本官看在前尚书林辉的面子上,不想让你吃苦,偏你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来人——”他一边喊,一边就伸手去筹筒里抽筹子,还没有扔在地上,却听衙外一声高喊:“定远侯爷、威武大将军崔大人到——!”
崔叔明是从一品的官衔,又承袭了侯位,身份贵重,而顺天府尹不过正三品的官,见了崔叔明只有弯腰的份儿。
方航急急忙忙从主座上下来,满堂的人纷纷等着给崔叔明行礼。崔叔明一身官服迈步进了大堂,早有人搬了座椅,奉上香茶,崔叔明眼光在堂中略略一扫,慢慢道:“免礼。”
方航站起身来,端着笑脸赶忙迎上来:“崔将军百忙之中光临顺天府,不知有何赐教!”
崔叔明淡淡道:“昨夜我部下在附近办差,顺手帮方大人抓了几个毛、、贼。”
方航赶忙吃惊道:“哦?崔将军英武,连将军的部下都勇猛过人。只是不知……是在何处所获?”
崔叔明淡淡一摆手,余庆就站出来,一拱手,道:“方大人,昨夜顺天府义庄可少了什么不曾?”
方航暗暗吃惊,他回头去看师爷,师爷也是一脸茫然。原来,昨夜余庆扣下贼子,将王婷婷的尸首偷偷带出义庄,然后又将义庄打扫一番,竟是神不知鬼不觉,连顺天府的人都没有惊动。
方航不由扬起笑脸对余庆道:“这个——还请大人赐教!”
余庆不由道:“昨夜,顺天府的义庄丢了一具尸体,我们崔大人知道您今日要开堂,怕您没有这尸体,无法审案,所以就亲自跑这一趟!”
方航不由暗暗皱眉,他抬眼去看崔叔明,却见崔叔明慢慢品茶,脸上丝毫表情没有。他不由疑惑道:“这尸体与本官审的案子可是有关?莫非——”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来人,快去义庄查看王小姐的尸首可在!”
王兴夫妇顿时也紧张起来。却见余庆一摆手,笑道:“不用了,我们已经将王小姐的玉体带回来了。”他转身往堂外一喊,“抬上来!”
四个兵丁抬着一口薄棺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进来。他们将棺材抬到大堂上,就弓身退了出去。
王秦氏哀嚎一声就扑上前去,将棺材盖慢慢推开,一看到王婷婷那张青紫发黑的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王兴也赶忙走上前去,看着王婷婷的仪容,也不禁暗自垂泪。心里对林婉城的怨恨就加深一层。
王秦氏抽了抽鼻子,忽然道:“怎么有一股子油味?”
方航也很是不解,皱着眉抬起头来看余庆,余庆一笑,慢慢道:“昨夜我们偶然经过义庄,看到有几个黑衣人翻墙而入。我们破门进去,发现看守义庄的老头儿已被迷香弄晕,我们兄弟来到大堂,就见到那几个人在往王小姐身上倒油,我们觉得不对劲,就立刻出手将他们制服!因为害怕另有隐情,我们就将贼人连同王小姐的玉体一同带了回去!我们将贼人带回去严加审问,果然就问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把那匪人的头目带上来!”
余庆喊了一声就有两人押着一个黑衣匪首走上堂来。那两人在匪首膝窝里狠狠一踢,那匪首就跪扑在地!
佟芷若在看到王婷婷尸首的时候就大呼不妙。她听说崔叔明回京,怕崔叔明在王婷婷尸首上找到线索,就连夜派人去义庄烧尸,不曾想,派出去的人彻夜未归,这让她倍感不安。本来她还心存侥幸,那些人可能领了赏银就逃之夭夭,不曾想此时此刻却又见面。
佟芷若双手紧握,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匪首,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才不让身体发抖。
蒋杰的心情也不平静,在看到崔叔明出现的那一刻双眼就黏在他身上,怎么也拉扯不开。当听到余庆说抓到了烧尸的匪徒,心里不由恨恼:叔明啊叔明,枉我对你一片深情,你到底还是为这贱人而来吗?不行,林婉城这贱人不死,叔明只怕此生都不会瞧我一眼的!她一定要死,一定要死!
却见余庆一脚踢在那匪首背上,厉声道:“顺天府尹方大人面前,还不报上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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