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安哪里还敢狡辩,抖着肩膀跪伏在地上,嘴唇都吓得青紫。
方航在知道陈子翔的东家是花凤凉时就对赵永安十分不满,后来,赵永安更是不知死活,冤枉花凤凉买通衙役,更有甚者,他胆敢以御史之名要挟自己。现在案子真相大白,方航岂能不跟他算一个总账?
方航“哼哼”冷笑两声,一抬手就扔下一把筹子来:“来人,赵永安诬告在前,大闹公堂、污蔑本官徇私在后,叉出去,痛打五十大板!”
衙役拱手走上前来,伸手将赵永安叉出去,公堂外,立时就响起板子的声音。
赵永安被痛打五十大板,一条命几乎丢了大半,他浑身是血,任由衙役架着,两条腿在地上拖拖拉拉,所到之处,鲜血几乎将地面染红。
衙役们将他往大堂上重重一丢,方航就板着脸训道:“这次本官就饶了你,赏你这一顿板子权当是一个教训,日后如若再犯,就休怪本官铁面无情!退堂——”
花凤凉这里打了胜仗,立刻就着人去保安堂报讯。林婉城静静听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白华已经走了数日,按照行程早就应该到了疫区,只是,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来?这怎么不让人着急呢?
林婉城犹自惴惴不安,崔叔明那里却收到消息。他一下早朝,就立刻打马来在保安堂,彼时,保安堂没有病患,林婉城正坐在堂前发呆。
崔叔明看着她这幅样子,不由有些心疼。他慢慢走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林婉城浑身一震,看到眼前的人事崔叔明,才慢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崔叔明眉头紧皱,默默看着她,不知如何启齿。
林婉城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整颗心忽然就有些空落落的。她的笑容慢慢淡下去,看着崔叔明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小心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疫区有了什么消息?”
崔叔明叹了一口气,暗道:婉婉,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聪明呢?
林婉城见崔叔明轻轻叹气,并不多言,神色立刻就紧张起来,她一把反握住崔叔明的手:“是不是师兄出了什么事?”
崔叔明慢慢抚着她的一头秀发:“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激动,好不好?”
林婉城看着崔叔明这副认真的模样,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越加强烈,她狠狠点着头,一边想要从崔叔明嘴里了解到白华的情况,又害怕崔叔明一张嘴,说出什么自己不愿意听到的事情来。
崔叔明慢慢道:“小白他深入灾区,不幸……染上了瘟疫了……”
虽然心里早已有了猜测,可是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林婉城还是觉得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她的眼泪几乎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自她辞别师父,回到京城,是白华收留她,完全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兄长,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可是现在……林婉城一想到他脸色铁青,嘴唇干裂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就觉得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
“叔明,师兄他怎么样了?我要去!”林婉城的泪大颗大颗掉落,她唯恐崔叔明不答应,紧紧握住他的手,“叔明,你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去的!”
崔叔明伸出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拭去,一勾唇,笑的十分温柔:“我不拦你,你放心。我会陪着你去,只是你要答应我,到了那里,你要听我的话,好不好?”从心里讲,崔叔明当然不愿意看到林婉城去冒险,但是他知道林婉城的性子,白华是她的师兄,她一向当做大哥来看,此时他出了事,林婉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行医是林婉城的职业。崔叔明知道,面前这个小人儿奉师命下山,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他既然选择了跟她在一起,就要尊重她,尊重她的职业!
好在,早朝的时候,崔叔明已向皇上请命,亲自进豫北坐镇救灾事宜,皇上也点头应下了。有他在身边时刻看护,是决计不会让她以身犯险的!
次日,林婉城准备许多可能用到的药材,就带着安兰、丝竹坐上了南下的马车。她本来打算将安兰、丝竹两人留在京中看守保安堂的,可是两个丫鬟泪水涟涟地求到面前,谁也不肯留下。林婉城知道她们素来忠心,也就不再多劝。
车夫一扬马鞭,林婉城的马车就缓缓开动,马车顺利的出了城,行到十里亭处就慢慢停了下来。
林婉城一掀车帘,就看到十里亭中,崔叔明一身金甲,别样的威风。她刚想下车上前去,却看到一个一身锦袍,带着玉冠的年轻男子在与崔叔明践行。林婉城定睛一看,那人确是平王周恪顺。林婉城略略一想,就将帘子放下来,仍回车中静坐。
过了许久,林婉城隐隐听到车外脚步声响动,车帘子一掀,露出崔叔明那一张俊脸。
林婉城灿烂一笑,伸手扶住他从车上走下来。刚一落地,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林小姐也去?”
林婉城抬头一看,却见平王正站在崔叔明身后,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林婉城赶忙撒开崔叔明的手,慢慢走上前来行礼:“平王殿下千岁!”
平王摆手让她起身,仍是紧锁眉头:“此行艰险,林小姐区区弱女,还是呆在京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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