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园中赏玩一番,泰安公主想要去更衣,卫子澜赶忙给夏采薇使了个颜色,夏采薇心领神会,笑道:“我正好也要去呢,我陪你一起去?”
卫子澜就趁势道:“那边有一个亭子,我跟婉城在亭子里面等你们可好?”
泰安公主点头称好,就与夏采薇携手而去。卫子澜就与林婉城并肩而行。
夏采薇有些为难道:“婉城,那日在宫里……实在对不起。听说你被蒋淑妃好一番刁难……那日回去之后,我心里十分不安。想要去找你,可是我祖父拘着不让我出门……”
那日在宫里,泰安公主嗅出一些不寻常的征兆,就拉着卫子澜离开了。后来林婉城果然被蒋淑妃叫去玉宸宫,以平阳公主的病为借口,狠狠为难了林婉城一顿。怪不得刚刚泰安公主想要去更衣,卫子澜就让夏采薇陪同,原来是为了找机会给林婉城道歉?
林婉城道:“你与我见外了不是?你有你的苦衷,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你看我——”林婉城说着摊开手转一个圈,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吗?”
林婉城很清楚夏采薇的苦衷。泰安公主与她交好,视她为朋友,可是她却不能把泰安公主当成朋友,泰安公主是君,她是臣。君臣之间的友谊哪有这么简单?
两人绕过几株腊梅,就看到不远处起了一座八角凉亭,亭子里石桌石凳一应俱全,林婉城就随便找一个石凳坐了,卫子澜也在旁边坐下。
卫子澜就道:“其实公主其人还是好的。她生在宫里,长在宫里。皇后娘娘又是那么一个处境,所以,无论何事,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独善其身。”
林婉城点头笑道:“这是人之常情,实在无可厚非。而且,公主也并非完全是独善其身啊?至少,她还记得你,拉着你一同离开。”
卫子澜闻言就急忙想解释,林婉城抓住她的手,道:“你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当时,我与公主只是初见,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情分,她想要抽身也只是自我保全,这再正常不过。可是她走之前记得带上你,就是不想让你涉险,就是拿你当成真正的朋友,所以她绝对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卫子澜见林婉城说话时情真意切,知道她完全没有心结,就也开心笑起来:“好在婉城你安然无恙,不止与崔侯爷破镜重圆,还一跃成了仁济夫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林婉城知道卫子澜在打趣她,就“嘿嘿”一笑,默认自己过得幸福。
玩笑了一会,林婉城就想起崔叔明与她说过的卫子澜的婚事,就直接挑着眉问道:“听说你要定亲了?”
卫子澜脸上红云翻滚,一下子就低下头去:“必定是崔侯爷跟你说的!”
林婉城就道:“可不就是他?”
卫子澜道:“也正因为这件事,祖父最近都不让我出门。今日若不是泰安公主下帖子去请,我恐怕没那么容易从府里出来。”
林婉城道:“你放心,纵使你不能常出府,我和采薇还不能去探望你吗?”
提到夏采薇,卫子澜眸色一暗,默默叹了口气。林婉城却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夏采薇是钦定的齐王正妃,而她自己却将要和平王定亲。
两位王爷虽然面上还过得去,但是朝中谁人不知,齐王狼子野心,一心想登基大宝,早把另外两个兄弟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夏采薇若是进了齐王府,三个人的友谊恐怕会有些尴尬。
林婉城也叹一口气,她伸手扶在卫子澜肩头,轻声道:“很多事咱们不能左右,可是采薇是咱们的好友,无论他们的关系怎样,咱们之间的情意不变,好不好?”
卫子澜抬头看着林婉城,勾唇一笑,坚定地点头:“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泰安公主才与夏采薇从小路上走回来。夏采薇拧着眉,似乎有些不快。
林婉城和卫子澜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采薇她不会与公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可是又不像,泰安公主虽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却也不像与人吵过架的样子。
林婉城和卫子澜赶忙迎出去,林婉城拉着夏采薇、卫子澜拉着泰安公主往亭子里进。
林婉城觑着泰安公主的脸色道:“采薇,出什么事了?你的丫鬟呢?”
来时,泰安公主和夏采薇各带了两个丫鬟,她们去更衣时,各自的丫鬟也都陪着去了。可是现在,两人身边只有泰安公主的丫鬟随侍在侧,夏采薇的丫鬟却不见了。
夏采薇皱着眉叹一口气,泰安公主就道:“惠阳姐姐的香囊丢了,我们沿着这条小路一直找也没有找到。惠阳姐姐怕你们等得着急,就留下她的丫鬟继续找,我们就先回来了。”
林婉城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丢了一个香囊而已,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卫子澜也道:“算了,香囊丢了就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人没事就好。”
夏采薇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林婉城从来没见过她这幅样子,心里一沉:莫非那个香囊有什么重要意义?
果然就听泰安公主道:“那个香囊是长乐侯夫人亲手所绣,上面还有惠阳姐姐的名字,对惠阳姐姐意义非凡。”
长乐侯为救驾而死,侯夫人不久也离世,想来,这个香囊也算是侯夫人的遗物,是夏采薇对侯夫人的念想,现在猛然丢了,难怪她会伤心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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