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婉城茶盏中的毒药怎么会跑到楚悠颖的茶杯中呢?
这件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林婉城能猜个大概。
林婉城在山门处遇到楚悠颖,而且当众那样打她的脸,楚悠颖岂会甘心?她一定会伺机报复。所以,她在与泰安公主会和之前,特意让安兰去给跟在身后的木刻传话,让他务必将楚悠颖盯紧,不要让她玩出什么花样来。
木刻人虽然呆了一点,但是行动能力从来不弱。
随着谷雨被带出去,这场闹剧才彻底结束。楚悠颖喝了泻药,身子不适,就苍白着一张脸告辞。
泰安公主本来心情大好的来赏花,此时却不免有些扫兴。寺里的和尚重新整治一桌素席,四人简单用了,泰安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就劝她回宫。
泰安大概也不想在此多留,宫女劝了两句,她就点头答应了。夏采薇却面有难色:“不如公主和子澜、婉城先回去,我想多留一会儿。来时的路上,我仿佛看到这里有个观音堂,我想去佛前叩拜。”太后娘娘常年吃斋,夏采薇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的,对侍佛一事十分恭敬。
泰安公主道:“那怎么行?惠阳姐姐,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咱们一同回宫吧。”
夏采薇笑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竟然连回宫的路都不知道吗?你们只管回去就是了。”
林婉城就在一旁道:“公主放心,我留在这里陪着采薇,让子澜先陪着你回宫吧。”
虽然是太平盛世,但是难保会有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可以说,泰安公主多在外停留一刻,危险就多那么一分。
泰安公主转头去看卫子澜,见她也劝自己回宫,就不再推辞。泰安公主命人将马车赶进来,拉着卫子澜就离开了。
于是,夏采薇就带着林婉城向观音堂的方向走去。而观音堂里竟然在办法会。
她们各找了一个干净的蒲团坐下,夏采薇就凝神听大和尚讲经。林婉城于宗教一事向来谈不上热衷,但是她看夏采薇听得聚精会神,也不忍心打扰,自己只好默默坐在一旁。
这场法会足足讲了两个多时辰,不知不觉观音堂外的天色就暗了下来。夏采薇抱歉一笑:“哎呀,没想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都怪我,入了迷。”
林婉城笑道:“不曾想咱们堂堂的大郡主这么有耐性。”
夏采薇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一些凄苦:“宫里的夜长,漫漫长夜,如果不找点事情做,这无数的日子该如何打发?”
林婉城知道她虽然表面上风光,但是日子过的委实心酸。她今日来观音堂听经,一来自己确实笃信佛教,而来,她大约也不愿意回到那块四角天空。
夏采薇长出一口气:“好了,时间不早,咱们也该回去了。如果你再不回府,崔侯爷恐怕要着急了。如果侯爷向我兴师问罪,我可承受不起!”
林婉城笑着在她手臂上轻轻拍一下,两人就相携着从观音堂走出来。
此时本是隆冬,昼短夜长,天色已经有昏沉的趋势,寺院里,各处都点起了烛火,两人就趁着烛光,扶着各自的丫鬟往山门外走去。
到了寺外,林婉城与夏采薇上了一辆马车,这样,她们也可以在一起说说话。
马车咕咕噜噜往前走,忽然整个车身一颠,林婉城坐的不稳,身子一下就飞了出去,幸亏安兰、丝竹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否则,林婉城非要受伤不可。
丝竹气的将帘子一挑,冲着赶车的平安骂道:“你怎么驾车的?把夫人摔坏了可怎么办?”
平安赶忙从车辕上跳下去弓身给林婉城请罪。林婉城摆摆手:“我没事。车轮是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平安赶忙道:“不知是谁在路中央放了块大石头,天有点黑,我没看到,就不小心撞上了。幸亏奶奶没事,不然侯爷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林婉城的车驾在前,木刻领着一干跟在马车后。木刻见到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就赶忙跑过来问情况。平安就将事情的原委又说一遍,木刻不自觉就握紧了手中的剑。
两个家丁合力将路中央的大石头搬开,平安打起火折子往车轱辘上一看,不禁暗道糟糕,他连忙起身回禀:“夫人,车辙被大石头硌坏了。”
林婉城脸上一沉,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丝竹就道:“这可怎么才好?荒山野岭的,连个修马车的地方都没有。”
夏采薇就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先乘我的马车回去吧。明日一早,再派人来修车。”说着就要扶着丫鬟的手下车。
林婉城一把将她拦住,眼光在附近的山林里仔细看一遍才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好好的路面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一块石头呢?附近又没有落石,所以应该是有人刻意摆在那里,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的马车弄坏!”
夏采薇也很快反应过来,她不由凝眉道:“是谁?她又想干什么?”
林婉城慢慢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现在敌暗我明,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先呆在马车上,看一看情况再做决定。”夏采薇就点了头。
木刻本就是功夫好手,多年来的实战经验让他有了十分敏锐的危险感知能力。他看着情形不对,就悄悄将宝剑抽出来、护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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