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从林婉城身边走过,见她一介女流,带着毡帽,病恹恹的,不由都盯着去看。安兰、落红生怕主子受辱,挺身挡在林婉城身前。
等那几人从身前走过了,林婉城才吩咐大家继续赶路。林婉城几人确实是有避过瘴气的法子,但是大家非亲非故,互相连根底都不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烂好人,所以她不会主动伸出援手。
几人往前又走了一段,刚要进林子。却听有人在背后喊。
“姑娘,留步!”
林婉城一回头,先前背着病人那个青年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他冲林婉城一抱拳,客气道:“敢问姑娘可是去寻楚玄子治病?”
林婉城淡淡点头。
那人苦笑一声:“不瞒姑娘说,我家主子身受重伤,也是来寻神医的。只是……”他一抬手,指着面前的林子,“这漫天的毒瘴,是如何也闯不过去的。我们刚刚只往前走了二里,就只好退了出来。”
林婉城静默听着,并不接话。
那人一看林婉城如此淡定,显然对毒瘴一事没有半点惊讶。他眼睛里立时便迸发出火花:“姑娘可是有躲避毒瘴的办法?”
几人正在交谈,那个有书生气的男子也走了上来:“余庆,时间不早了,咱们要快些出谷了。”
余庆回头冲他道:“费明,你好生照看主子,这位姑娘或许有有进谷的法子。”
费明一挑眉,加快了步子走上来。态度也变得十分客气有礼:“这位姑娘,请问您真的有入谷的法子吗?还望您仗义援手,只要能救回主子性命,我等没齿难忘。”
林婉城看着他一揖到地,心里却却有些厌恶。她好像本能的讨厌这个人。脑子一转,林婉城笑道:“公子客气了。避毒的解药我们确实是有,只不过咱们七个人却只有六颗解药。”季北凝眉看着她:白华准备的解药虽然不多,但是在场之人绝对够用。不知林小姐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费明听到林婉城有避毒的解药,眉眼立刻便笑了起来,待听见她又说解药不够用,浓密的眉毛立时便拧在一起,他沉吟道:“这……可就难办了……”
林婉城一笑:“这有什么难办的?你们三人只要留一个在谷口守着不是是了?”林婉城想的很清楚:见死不救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可是余庆、费明都是高手,万一他们有什么歹心,叫他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应对?可是如果他们两人留在谷口一个,情况就会大有不同。
万一有什么变故,季北不至于腹背受敌!
费明与余庆对望一眼,余庆道:“费明,你在谷口守着,我背主子进去。”
费明咬唇一想,诚恳道:“不。余庆,你守在谷口吧,我带主子进去。”
林婉城在一旁冷眼瞧着他们争执不下,忽然郑重道:“你们两个要考虑清楚,山谷里毒瘴重重,虽有解药,但难保有什么别的凶险。”
余庆马上道:“我去吧。费明你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适合趟这趟浑水。”
费明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林婉城,见她也正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立刻道:“不,还是我去。你功夫比我好,如果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好为我们报仇!”
林婉城一挑眉:“你们都是一片赤胆忠诚。不过,费公子说的对,他若出什么意外,留下一个武功高强的也好帮忙报仇雪恨。那就这样决定了,费公子跟我们去吧。季大哥,把解药给他!”
季北答应一声,从随身的小葫芦里倒出两颗赤红的药丸递给费明:“含在嘴里,不要咽下去。一颗给你,一颗给你主子。”
说话的功夫,余庆已经跑到前方将他们主子背了过来。费明捏着药碗,皱着眉看了看林婉城,稍一犹豫,就将药碗含在嘴里。
余庆接过药碗给他主子服了,就拉着费明细细交代劳他好生照顾自家主人。
一时间,一行六人各自含了解药,就迈步往瘴气中走去。余庆站在路口揪心望着慢慢消失的众人,自回谷口等待接应不提。
林婉城一行六人冒着毒瘴往里走。他们从谷口出发时,大约巳时一刻,直往前走了两个时辰,众人便暂时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六人均是又累又饿,安兰便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干粮分给众人。
众人从口中取出解瘴毒的药碗拿在手里,快速啃了干粮,又将解药放进嘴里去。
安兰虽然带的有干粮,可饮水不方便携带,他们带的不多,一路上六张嘴都要喝,水壶早就见底了。
季北见大家嘴唇干裂,不由道:“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水,安兰,丝竹你们好生陪着小姐。”
安兰、丝竹答应下来。季北趁人不注意,悄悄将一柄短刀交到林婉城手里,又暗自叮嘱一番,才飞快地向前去寻找水源。
费明吃了些干粮,就将背后的主子往树上一靠,兀自闭目养神。丝竹皱眉道:“哎,你们家主子要不要吃点东西?”
费明赶忙过去仔细检查了他主子的伤势,方道:“我们主子身中奇毒,现下昏迷不醒,怕是什么也吃不下。谢姑娘的好意了。”
丝竹就淡淡点头,回林婉城身边守着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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