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明看着林婉城神色有些黯然,好忙伸手将她揽住:“婉婉,你放心,岳父的事我一定尽力去查。只是你不要着急,这种事是急不得的。”
林婉城叹口气:“我知道。只是每每想到他们在云州受苦,我就……”林婉城说不下去。
崔叔明赶忙用手轻轻拍一拍她的背:“你放心,总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你放心……”
又过了几天,金香院半夜里忽然走水,火光冲天,整片天空都是火红色。
崔叔明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乱做一团。崔叔明冷着脸控制了场面,余庆就指挥大家将大火扑灭。
崔叔明忽然想到关在院子里的齐悦,忙命余庆去找,结果找了好几圈,也没有什么结果,护院只在后罩房的一堆杂物里找到一个小丫鬟。
这个丫鬟叫春香,是派来伺候齐悦的人之一。此时,她被人扒了外衣,双目紧闭,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余庆赶忙上前探了呼吸,确定她只是昏了过去。
人群中忽然就有人叫了起来,崔叔明一转眸,那丫鬟自知失仪,慌忙就跪了下去。
余庆认出她是金香院的丫鬟夏草,赶忙训斥她:“你瞎叫唤什么,冒冒失失,惊扰了侯爷你吃罪的起吗?”
夏草赶紧给崔叔明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侯爷饶命!”
崔叔明看出蹊跷,拧眉问道:“你刚刚叫什么?”
夏草垂着头,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刚刚明明看到春香出院子去了,她怎么会……”
余庆从旁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指不定她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夏草赶忙摇头:“春香刚离开,侯爷就过来了。余侍卫您就让奴婢守住了院门,维持了院里的秩序。奴婢在门前守着,连眼睛都不敢眨,奴婢记得清清楚楚,春香没有再回来!她怎么会……”
崔叔明沉吟半晌,另一边,余庆已将春香救醒。春香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便看到许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只是眼前模模糊糊的,一张脸也看不清。
春香揉揉眼睛,一下子便看到崔叔明那张冷峻的脸。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磕头:“侯爷,奴婢……奴婢……”
崔叔明没有说话,余庆直接问道:“春香,你怎么会出现在后罩房里?你的衣服呢?还有,你有没有见过齐悦?”
春香凝眉一想,忽然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侯爷。齐夫人她……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是奴婢值夜,睡到半夜,齐夫人将奴婢叫进房,说想喝水。可是奴婢刚一转身,就觉得后颈被重重砸了一下,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崔叔明沉着脸听完,心里大概已经有了计较。他挥手让下人们退下,自己就仍旧会浅云居来。
林婉城正倚在床头看书,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崔叔明心疼道:“你何苦等我?自己有身孕不知道吗?累着我儿子,仔细我们父子不饶你!”
林婉城打趣道:“还不是怕你天黑走错门?你要是借着这个机会去了别人的院子,我岂不是要哭死?”
崔叔明一捏她的鼻子:“走错门?走错谁的门?”
林婉城道:“我怎么知道!你崔大侯爷风流倜傥,年轻有为,不知有多少小姑娘眼巴巴等着你去呢!”
崔叔明就道:“我哪有什么地方可去?平妻、姨娘死的死,逃的逃,就只剩一个钱姨娘。她那里,只怕我肯,人家也未必肯!”
林婉城气哼哼道:“这么说要是有地方去你就不回浅云居喽?”
崔叔明已经脱了衣服上床,他抬手将林婉城手中的书扔在一旁,抱着她就躺下去,哼哼一笑,道:“不管有多少人在等我,我只等婉婉一个!”说完就在林婉城脸上亲一口。
林婉城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格外受用!大约不管多么理性的女人都有感性的时候,尤其是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甜言蜜语的时候。
夫妻二人躺下之后,林婉城就问起金香院的情况。崔叔明叹口气,慢慢道:“齐悦跑掉了!”
林婉城好像没有一点惊讶:“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可不就是为了逃跑吗?”
崔叔明就冷笑起来:“不过有一件事,你大约猜对了!她应该真的会变脸?”
林婉城来了兴趣:“哦?你可是找到什么证据?”
崔叔明将怀里的林婉城抱的紧了一点,林婉城嫌热,崔叔明就从床榻上摸到一把折扇,展开了一下一下给她扇凉风:“起火之前,她打晕了了一个丫鬟,穿了那丫鬟的衣服、扮作她的模样逃出去了。”
林婉城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话,房间内顿时只有崔叔明“呼呼”摇扇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林婉城还是没有忍住,她迟疑开口:“叔明……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崔叔明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林婉城说的是她腹内的孩子。崔叔明一笑:“只要是婉婉生的,男的女的都喜欢!”
林婉城点点头:“你们崔家人丁单薄,传到你这一脉,也只有你一根独苗。咱们一定要生一个男孩来承继香火。”
林婉城是个现代知识女性,根本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然而,这里是几百年前的周朝,崔叔明也不是接受过现代化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她害怕崔叔明会有一些性别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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