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想也不想就摇头:“不行,先不说他只是个孩子,吃不得军中的苦,更何况他还有哮喘之症,只怕北疆严寒,他未必活的下来。”
崔叔明沉吟道:“这就难办了!”物资都里一时沉静下来,夫妻两个对于齐乐的出路不由有些发愁。忽然,林婉城脑中灵光一闪,大喜道:“我想到了!咱们不如把他送去仙云谷!”
崔叔明一拧眉:“送去楚玄子那里?”
林婉城猛地点头:“一来,仙云谷十分隐秘,寻常人进不去。二来,有师父在,也可以护他周全。三来么,师父的年纪慢慢大了,他一个人住在谷里,我着实有些不放心。有乐乐承欢膝下,不仅能让他的苦闷生活有些色彩,说不定,还能得到师父的眼缘,让他承继衣钵。这样一来,师兄在保安堂就不用那么操劳了。”
崔叔明深思了片刻,也拍手称赞:“婉婉这个主意实在不错!”
林婉城得意一笑,攀着崔叔明的脖子笑道:“正好,前几日我给师父写信时也提过乐乐的哮喘,师父在回信中说需要亲眼看到乐乐,才能确定是否能把他治好。我们索性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送过去!”
林婉城给齐乐找了一条光明大道,显得十分快乐而又满足。崔叔明见她脸上笑容灿烂,自己也觉得欢心。
第二日,崔叔明在金殿上给隆乾帝上了奏本,直接为前户部尚书林辉喊冤。
隆乾帝将齐悦的供状和齐王的密信看一遍,顿时面沉似水,他凝眉坐在龙椅上不言不语,众大臣猜不透他心中所想,据都是惴惴不安。
郑王在见到齐悦供词和密信的一瞬间,就知道齐悦叛变的事情,他虽然恨得咬牙,但是大殿之上,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郑王能够忍得住,楚天中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此案看似与他没有牵连,但是细细想来,自己却是除林辉以外最大的利害关系人。
林辉从前是户部尚书,他倒台以后,在郑王的运作之下,楚天中才力排众议,一举拿下尚书的位子。可是如果有证据证明林辉是冤枉的,隆乾帝势必要为他平反,到那时,自己这个户部尚书该如何自处?
楚天中沉吟片刻,立即从朝班中站出来,拱手道:“启禀皇上,林辉一案是皇上御笔朱批,当时证据齐全,林辉也俯首认罪。故此,微臣窃以为无需再议。”
崔叔明就道:“楚尚书此言差矣,本侯刚刚已经禀报过,当年的证据是齐王一众伪造,只是为了拉林辉下台。现在此案有了新的进展,自该重新审问,以免冤枉了好人!”
楚天中就冷笑道:“久闻崔侯爷宠妻无度,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您为了讨好尊夫人,真是不遗余力。只是,为了一个贪污犯,毁了自己的名节,崔侯爷,值得吗?”
崔叔明还没有说话,新上任的刑部尚书朱硕常就笑道:“楚大人此言差矣。首先,侯爷只是发现了新证据,未免冤枉好人,所以才向皇上进言,并非是为了什么讨好夫人。其次,臣以为宠妻无度并非是什么坏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侯爷和夫人恩爱情长,这也一度成为京城百姓交口陈赞的事。换句话说,如果宠妻无度就应该被鄙视,那什么样的行为才值得表扬呢?眠花宿柳吗?”
朱硕常本就是平王的人,他与楚天中不对付本就是常事,更何况,他又是崔叔明一手提拔的,所以怎么可能不对崔叔明感恩戴德?楚天中既然不知死活的要往枪口上撞,朱硕常骂起人来自是不遗余力。
楚天中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没说好就招来朱硕常的讥讽,气得整张面皮都是红的,他指着朱硕常破口骂道:“你放肆!朱大人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大周朝的金銮殿,竟然连眠花宿柳这样粗鄙不堪的词都讲出来,简直是有辱斯文!”
朱硕常呵呵一笑:“只允许楚大人用什么‘宠妻无度’,就不许本官说一句‘眠花宿柳’?更何况,微臣只是那这个词做比,有没有真的去逛青楼楚馆,怎么就有辱斯文?”
太子少傅卫正也笑道:“不管是‘宠妻无度’也好,还是‘眠花宿柳’也罢,这词语都是斯文人创造出来的,纵使朱大人说一说,也不算是有辱斯文!”
楚天中眼见落了下风,郑王冷笑一声也站出来道:“卫大人将话题扯得有些远了,咱们现在在讨论林辉的案子,可不是你掉书袋的时候!”
卫正被郑王暗讽,也不生气,只淡淡一笑,退在一旁不语。卫正的孙女卫子澜不日就要嫁入平王府,所以于情于理,平王都要站出来帮自己未婚妻的祖父说话。
因此,平王拱手道:“三哥说的是,咱们还是讨论案情,不要说其他闲话了。”平王的意思是,你就不要管人家掉不掉书袋了,这也是委婉地指明了郑王多管闲事。
隆乾帝见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帮大臣就此事吵得不可开交,心里也有些厌烦。他沉着脸道:“既然叔明提出了异议,交于刑部去查明就是了!不必在朝堂上吵吵嚷嚷。你们都是国家栋梁,整日里只会这些唇枪舌剑有什么出息?”
楚天中、朱硕常、卫正眼见隆乾帝动了肝火,都知机地闭口不言,就连郑王也不敢再多说,他只是狠狠看一眼平王,轻轻冷哼一声,就退回朝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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