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裴氏不由皱眉道:“琅儿?这……”她很快就明白林婉城的意思,“这怎么合适?”
林婉城笑道:“怎么不合适?姨母不是一直想帮表妹张罗一门亲事吗?难道是看不上我师兄?”
杜裴氏摇头道:“小白自小在你姨父膝前长大,他人品端方,长久以来,我也一直属意他跟你表妹……可是,如果贸贸然让琅儿前去,别人只怕要说闲话!”
林婉城摆手道:“表妹身为姨父的女儿,为表孝心,亲自去保安堂帮姨父请大夫,谁敢说什么闲话?”
杜裴氏被林婉城说得有些动摇,林婉城就趁机道:“姨母,只有让两个人多多接触,才有可能擦出什么火花,您说是不是?”
杜裴氏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小白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为了杜若琅的终生幸福,自己就拉下脸去暂时将那些繁文缛节放在一边又有何不可?
杜裴氏打定主意,赶忙就让倩雪将自己的意思告诉杜若琅。倩雪匆匆而去,兴奋而回,她告诉杜裴氏:“大小姐已经听了您的吩咐,梳洗打扮,往保安堂去了。”
快到正午时分,白华终于随着杜若琅过府。杜裴氏命人将白华请到保安堂才发现,杜若琅和白华的脸色都不好看。
杜裴氏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就回头去看林婉城。只见林婉城似乎对他们的关系习以为常。
杜裴氏只好忍着心中的疑惑将杜德正的事情简短介绍一遍,白华听了赶忙弓身道:“夫人请放心。小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杜裴氏着人打听了杜德正的所在,白华就转身出门向书房而去,全程竟然都没有再看过杜若琅一眼。
杜若琅一见自己被轻视,心中怒气大盛,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世安苑。
望着两人的背影,林婉城不由轻笑出声,杜裴氏不由叹气道:“看他们两这幅模样,铁定是又闹别扭了,你个小没心肝的怎么还笑得出来?”
林婉城拉着杜裴氏的胳膊撒娇道:“姨母难道还看不出来他俩之间的猫腻?我师兄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对谁都是客客气气,您几时见过他跟别人置气?”
杜裴氏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听林婉城这么一说,心里自然就明白了:有些人性子拧,越是跟谁关系好,越想跟人家闹别扭。就像是小时候总拉你辫子的那个男生,心里一定对你有好感,道理是一样的。
杜裴氏茅塞顿开,心里不由也稍稍有些安慰。不过转眼她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这两人性子都要强,如果他们总闹别扭,只怕天长日久,缘分就真的被消磨殆尽!”
林婉城不由笑道:“您放心吧,姨母,我会时时刻刻关注他们的。若琅有什么事纵使不远跟您说,我和她差不多大,也总不会瞒着我的,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向您禀报!”
杜裴氏得了林婉城的保证,心里不由就放心许多。
白华借着请平安脉的借口给杜德正看诊,然后,又按照林婉城的嘱托,将治病的药当做滋补的汤药开出方子。
白华回到世安苑,将杜德正的病情细细说了,林婉城不由就有些心惊:“想不到姨父的风湿竟然这么严重?”
白华点点头:“国公爷的风湿应该是旧伤所累,实在有些棘手。”
杜若琅在白华回到世安苑之后立刻就跟了过来,此时,她听到白华这样说,心里不由一急:“以父亲的身体来看,他适合上战场吗?”
白华稍微顿了一下,很快又摇摇头:“国公爷应该在家好好静养……”
杜若琅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咬牙道:“母亲,不如我替父亲上战场吧?”
杜裴氏吓了一跳,一把拉住杜若琅气道:“大姑娘家家的,说的什么话?”
杜若琅跺脚道:“可是父亲的身体不适合出征。而且,我的本事母亲您还不知道吗?难道我还不能上战场杀敌?”
杜裴氏紧张地看一眼白华,生怕把他吓跑,拉着杜若琅骂道:“尽胡说什么?整天喊打喊杀,哪里有女孩子的模样?”
杜若琅急道:“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带伤出战。如果在战场上旧伤复发,那要怎么办?”
杜裴氏一时也为难起来:若说杜若琅的本领她自然知道,比起杜德正也不遑多让,但是自古而今,哪有女孩子上战场的?这若是让别人知道,会怎么想?若琅还要不要嫁人?
林婉城看着大厅里的尴尬气氛,不由也有些发愁。
正在这时,白华终于开口:“不如我去随军吧!”
随军?杜若琅母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白华就道:“我的医术虽然比不上师父那样出神入化,但是本领还是有一些的。有我陪在国公爷身边,你们大可放心。”
杜若琅上前一步道:“可是你连武功也不会,去了战场怎么保护自己?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杜裴氏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杜若琅,心里已经有些了然。却听白华道:“我是个大夫,难道叔明还需要我冲锋陷阵吗?我呆在中军大帐,能有什么危险?”
白华的声音不低,语气也稍微有些恼怒。杜若琅的脸上一下子就红了,杜裴氏就赶忙从旁道:“小白说得对,做随军大夫能有什么危险?只是如此一来,免不得要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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