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答应一声,就有四五个蒋府的护院走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就要将游浑、决明拉下去打死。
游浑、决明一见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死命抱住郑锦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小人没有胡说,小人有证据能证明是刘胡明指示我们做的!”
蒋杰眉头一跳,月兰觑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不由上前一步厉声喝道:“还不快拉下去!小姐不想再听到他们疯狗似的乱吠,还不快把他们的嘴堵上!”
林婉城不由制止道:“慢着!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还请蒋小姐不要着急杀人灭口!”
蒋杰怒目圆瞪:“杀人灭口?你什么意思?”
林婉城淡淡一笑,灾民们也纷纷起哄:什么意思?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刘胡明是你的家臣,你又如此急于杀掉游浑、决明,还不是心里有鬼?保不齐刘胡明背后之人就是你蒋家大小姐!
蒋杰面对着灾民们的指指点点,怒火几乎将头发都要烧着了,她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淑女形象,指着灾民怒骂道:“你们这群低贱的灾民,敢攀诬我?信不信我烧了你们的房子,把你们赶出京城去?”
灾民们见蒋杰撕破面皮,气焰如此嚣张,纷纷起哄要把她从京城扔出去!
林婉城看着蒋杰近乎疯狂的模样,不禁笑道:“蒋小姐别急,且听听这两人怎么说。如果他们确实有证据,也帮蒋小姐你除去身边的奸佞,如果他们没有证据,也正好可以还刘大夫清白。”
林婉城一转头,对着游浑、决明道:“还不快将证据拿出来!”
蒋杰听着林婉城的明朝暗讽不由暴喝一声:“放肆!你还以为自己是林尚书家的大小姐,定远侯府的侯夫人吗?你别忘了,林辉已经倒台,举家被发往琼州,崔将军也已经不要你,将你赶出侯府了!你不过一个落难的孤女,也敢在本小姐面前指手画脚?”
蒋杰声音尖利,面目狰狞,听得林婉城也火冒三丈。她正要出言回敬几句,不曾想,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本将军的家务事还是不劳蒋小姐费心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披金甲,英武不凡的将军就带着十几个兵将从人群中走进来。
他一脸刚毅,浓密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一见到林婉城,他的眉头却又立时疏解,满目尽是柔情:“婉城,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正是凯旋而归的定远侯爷、威武将军崔叔明!
林婉城眉头一跳,客气又疏离地给他行了一礼:“劳崔将军惦记了。”
蒋杰眼见崔叔明从人群中走出来,立时收起一身的戾气,红着脸,规规矩矩走上来行了一礼:“崔将军,祝贺你凯旋而归!”
崔叔明看也不看他:“当不起蒋大小姐的礼。”
他一转头,对着郑锦道:“郑大人,本侯得胜还朝,途径此处,眼见有人含冤莫白,就过来听一听审,不算打扰吧?”
郑锦一张脸笑的如菊花般灿烂,卑躬屈膝地小跑上来道:“不打扰,不打扰。侯爷您舟车劳顿,还不辞劳苦的来为民做主,实在是朝廷之福,黎民百姓之福啊!”
崔叔明淡淡摆手,捡一把干净椅子坐了,指着游浑道:“你——上前来。”
游浑赶忙爬上前去。
崔叔明冷眼瞧着他道:“不是说有证据吗?拿出来瞧瞧。”
“崔将军!”蒋杰心里一惊:绝不能让他在崔将军面前拿出证据来,否则,崔将军会怎么看我。
崔叔明皱眉道:“有事?”
蒋杰被崔叔明一咽,展颜笑道:“崔将军自边关归来,还不曾面圣吧?这等小事,自有郑大人处理就好,将军实在不用劳神。”
崔叔明冷笑道:“蒋小姐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蒋杰急忙摆手:“不不不——不是,只是——”
崔叔明不再看他,直接对着游浑道:“还不照实说?胆敢有半句虚言,仔细你的项上人头!”
蒋杰还要再拦,崔叔明一个眼风扫过去,她就红着脸垂下头,不敢多言了。
游浑道:“小人并非主谋,主谋确实是刘胡明。将军若是不信,小人这里有刘胡明往来的书信。他一直嘱咐小人阅后即焚,小人就偷偷留了个心眼……”
崔叔明道:“书信在哪里?”
游浑道:“在小人鞋底的夹层。小人害怕东窗事发,刘胡明他不认账,才把书信藏在鞋底。里面还有一千两银票,也是他给的!”
一旁立刻就有人走上来,脱下游浑的鞋子,用刀将鞋底划开了,果真就有书信和银票掉落下来。刘胡明眼见此事板上钉钉,自己难逃制裁,脚下一软,就跪了下去。
崔叔明展开信纸细细读了,转头看着决明道:“你有什么证据?”
决明赶忙爬过来,磕头道:“小人这里也有刘大夫给的银票,就藏在保安堂的炕洞里。”
崔叔明立刻派人去取了,就冷冷一笑,对刘胡明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胡明抬头一看蒋杰,蒋杰立刻骂道:“作死的奴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无耻小人!做出如此让蒋家蒙羞的事来!你说,你可还有同谋?胆敢有一句不实的话,我一定禀告祖父,让他老人家将你妻、儿也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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