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黄氏一皱眉:“为什么?”
蒋杰一跺脚:“就是不能请白华来!”白华是林婉城的师兄,请了白华,林婉城势必知道自己的惨状。她才不要林婉城那个贱人嘲笑!
还有崔叔明!想到崔叔明,蒋杰只气的心肝都是疼的:昨夜的事已有人来禀报,魔林四鬼失手,崔叔明带人救走了林婉城。说不定崔叔明现在就在保安堂,跟林婉城那个贱人在一起,她怎么能允许崔叔明知道自己满身红疹,还毁了容?
蒋杰暗暗咬牙:绝对不行!
蒋黄氏急道:“儿啊,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乖乖听母亲的话,白大夫医术高超,只有请了他过来,我才能安心!”她一点头,彩蛾就要往外走。
蒋杰死死拉住彩蛾的衣袖:“不许去!母亲要是请了白华来,我就不再看诊,让女儿难受死!”她一边说,就一手甩开彩蛾,哭着跑进内室,趴到床上痛哭起来。
蒋黄氏皱眉一想,转眼就明白过来。她急走两步跟过来,站在床边道:“你不肯让白华来看诊,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他?”
蒋杰只是趴在床上哭,也不接话。
蒋黄氏看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白华与崔叔明是好友,自己女儿无非是怕白华得知病情之后会告诉崔叔明!
蒋黄氏不由气到:“他固然出色,但是妻妾都已经一大把,就连平妻,崔老夫人都已经帮他娶过了。你进他们崔府做什么?做个通房丫头吗?”
蒋杰哭得更加悲痛。蒋黄氏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也背过身子去,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蒋杰之父蒋健下朝回府,刚一进府门,就见到蒋黄氏身边的大丫鬟彩蛾正送大夫出门,他上前一问,才知道是蒋杰出了事。
他连朝服都没来的及换,就匆匆赶到储玉苑来。一进门,就听到母女两个在里屋哭哭啼啼的吵闹声。他不由皱着眉打帘子进来问。
蒋黄氏见蒋健皱眉走进来,只站在一旁抹眼泪,也不上前行礼。
蒋健道:“大夫不是说杰儿无碍吗?你们吵吵嚷嚷的成什么体统?”
蒋黄氏沉着脸将蒋杰的想法给蒋健说了,就指着蒋杰恨道:“人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早说要将她嫁了,偏你说就这一个嫡出的女儿,舍不得,现在怎样?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崔叔明,你要咱们女儿上赶着给人做妾吗?不行,彩蛾——”
蒋黄氏朝门外一喊,彩蛾就赶忙掀帘子进来。
蒋黄氏抖着手指着她道:“你去,把京城适婚男子都打听出来。我就不相信,诺大一个京城,找不到一个合眼的女婿来!”
还不等彩蛾答应,蒋健就拉住蒋黄氏道:“你急什么?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蒋黄氏气的几乎跳脚:“还计议什么?女儿都要被人家拐跑了!”
蒋健气到:“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的糊涂东西!”
蒋黄氏见蒋健动了怒,顿时不敢再吵嚷,鼓着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蒋健挥手让彩蛾退下,沉吟片刻,才慢慢道:“现在朝廷风云诡谲,淑妃娘娘和齐王殿下在宫里也举步维艰。朝里朝外,也只剩父亲一人苦苦支撑,咱们若再不给杰儿找一门好亲事帮衬,齐王要想坐上……”
蒋健警惕地朝四周一看,压低嗓子道,“那个位子,只怕是难啊!”
蒋黄氏心里一琢磨立刻就明白蒋健的意思:“你是说……”
蒋健慢慢点头:“崔叔明年轻有为,手握重兵,还颇得圣宠,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人选。齐王若是有他扶持,将来无论走了哪一步,都不会被动!”
“只是——”蒋黄氏犹豫道,“他有那么多妻妾,总不能让委屈了杰儿。”
蒋健皱眉道:“委屈什么?他的原配已被休弃——”
“他还有个平妻呢!”
“平妻?哼哼——”蒋健冷冷一笑,“不足为惧。我听说他的那个平妻不过是崔夫人娘家的侄女,佟家也不过是一个破落户。崔夫人又是有名的势利眼,咱们女儿嫁过去也是做大。我就不信,有父亲和妹妹在朝里站着,崔佟氏姑侄俩还敢给杰儿气受!”
蒋杰那边哭声渐渐小了,听到父亲说的话,她那颗死灰一般的心又活了过来,她急急忙忙从床上跑下来,拉住蒋健的袍角,欣喜道:“父亲,您说的可是真的吗?”
蒋健看到她那张原本如花似玉的脸不过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由也吓了一跳。
蒋杰就拉住他的袖子撒娇道:“父亲,父亲……”
蒋健点点头:“自然是真的。不过现在,我们首先要治好你这些红疹……”
蒋黄氏就气到:“怎么治?既然打定主意要女儿嫁给崔叔明,白华是一定不能去请的。别的大夫,我们又怎能放心!”
蒋健略略一想,道:“你赶快递牌子进宫,求淑妃娘娘恩准马太医来给杰儿看诊。马太医是太医院首座,医术不至于会比白华差!”
蒋黄氏一拍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一边说,一边就叫彩蛾进来:“快派人递牌子进宫。你这就随我回去换衣服等着娘娘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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