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嬷嬷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说来说去她是怕严渊口中那个实力不可估量的绯色笙会因为瑾韵的态度而为难瑾韵。
严渊心想,绯色笙大人的脾气之差天下也找不出几个,因为他所有的好脾气都在八年前的那场长野惊天动地的灵力勾动中送给了瑾韵大人!
至于瑾韵为什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睡觉,聪明如严渊,自然很清楚瑾韵的小心思。
瑾韵大人啊,大概对情爱少了一点天赋,明里暗里地都在拒绝绯色笙大人的爱意,所以,在“孤助无援”、“没有退路”的“恶劣”
环境中,瑾韵大人也只能选择最能让她放松的方法来掩盖内心中的紧张了吧。
被这样的瑾韵大人不知不觉骗去心的绯色笙大人,不知道该说他是幸运呢还是该说他是不幸呢?
严渊不清楚,不知道。
夏夜有鸣蝉,绿叶沙沙响,蝉声透新叶,引得故人到。
今夜的海鸢小筑很热闹,瑾韵的故人,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群鬼首领严渊之名,求各位大佬收藏评论
第30章 不要脸的亡灵
为瑾韵的故人们开道的是一只艳色的鸟儿,扑棱扑棱地从宫墙上飞进来,微微发福的身子却意外的灵巧,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在椅子上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的瑾韵,嫩黄色的小嘴微张,发出一声悦耳的鸣叫。
然后,那只鸟儿很人性化地在半空中团团转了好几圈,好像在庆祝什么了不得的节日。
不懂其中关系的林老嬷嬷问严渊:“那只鸟儿,是你的吗,漂亮倒是漂亮,就是有点傻。”
严渊闻言,有些尴尬,但又不能当着林老嬷嬷的面把这只鸟儿八年来的凄惨遭遇真真实实完完全全地说出来,只能胡乱地搪塞过去。
那只鸟儿啊,为了寻找瑾韵,这八年大概已经飞遍整个大赫了吧。
从京城到壹州,从壹州到苏川,从苏川到长野,从长野到北漠……
若是有奇人异事擅长鸟语,怕是能在这鸟儿声泪俱下的描述中写成大赫第一的游山玩水著作,包管能够大红大紫。
那鸟儿在兴奋地转了几圈后,开始意识到什么,小脑袋往右侧偏了偏,在彻底想起之后,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落在严渊肩上,一颗脑袋求安慰似的靠在严渊的脖颈处。
鸟儿这样的表现说明一个事实――绯色笙到了。
那个曾经差点把专门用来传信的鸟儿丢进化骨池的杀神,到了。
林老嬷嬷被严渊扶进海鸢小筑的一处厢房,又下了一个昏睡决,再布了一个结界,这才放心地回到院子里去恭迎那尊杀神。
但是让严渊疑惑的是,首先到来的竟然不是绯色笙。
竟然敢在绯色笙大人之前来,怕是只有那两位了吧。
严渊猜的不错,不,也许对这件事的判断上已然用不着猜这个字眼了,完全可以用肯定,必然这些词语。
果不其然,安音蒙着白月光,从海鸢小筑的大门处踏着一点雾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过来。
是的,飞过来。
以灵力承载,可令妖飞起。
在稳稳当当地停在瑾韵眼前时,安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个向来被嘲讽为没心没肺的灯灵,在好一阵不可能在她脸上出现的凄凄惶惶后,揣着一颗痛了八年的心问道:“严渊,这是瑾韵姐姐吧!这是瑾韵姐姐吧?”
一声惊呼,一声疑问,让自控力极好的严渊都块克制不住那两滴在眼眶离打转转的眼泪了。
安音的第一句“这是瑾韵姐姐吧”指的是瑾韵真的回来了吗。
安音的第二句“这是瑾韵姐姐吧”指的是曾经有四千年修为的瑾韵现在真的只有一百年的修为了吗。
安音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把瑾韵身上的衣裙下摆一点点地抚平,或许是安音的动作和她天生的性子一样没心没肺,那下摆怎么抚都抚不平,还因为安音的动作而多生了几条褶皱。
安音的眼泪喷涌而出,热腾腾地洒在瑾韵的衣裙上,把那衣裙上的一朵花渲染的栩栩如生。
瑾韵姐姐的修为,真的只剩一百年了。
八年的自责,八年的思念,八年的痛苦,此刻在安音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连在她身后出现的温昭都不能把她的注意力夺去半分。
温昭也是和严渊一样硬生生地忍住那几颗“宝贵”的金豆子,被现实逼得越发成熟稳重的目光悠悠然地飘到瑾韵的脸上。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神情,不一样的也是不可改变的是那修为。
自认为在这八年里被绯色笙坑蒙拐骗地已经够铁石心肠的温昭,在探查到瑾韵那少的可怜的修为,那副“铁石心肠”就簌簌地开了裂缝,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
安音、温昭、严渊尚且如此,更何况眼睁睁看着瑾韵勾动灵力破解阵法的绯色笙了。
那尊杀神不知何时从正门进来了,镶边祥云锦袍在绯色笙身上极为服帖。
疏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夏夜的白月光待他极为偏爱,融融之光不管不顾,偏要将他的眉眼镀上那么一层泼墨画似的温润。
绯色笙一步一步踏月而来,踩着月光心甘情愿为他铺好的小道,来到了那个骗了他八年时光的“罪人”身旁。
52书库推荐浏览: 如是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