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这条主道本来两道都栽满名贵的巨树,但是现在那两排巨树都不见踪影,瑾韵只能在发红的大地上见到一段段残根。
荒无人烟,巨树皆除。
好像是为了什么东西的到来做准备的。
这条大道堪称京城之最,那是什么东西需要在这种大道上借道呢?
“别胡思乱想了。”桦玺打断了瑾韵的思路,“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瑾韵一怔,马上她就会知道了?
桦玺说的不错,瑾韵果然马上就知道了。
瑾韵的身后,有千万的马蹄声,还有浓厚的灵力波动。
瑾韵下意识地回头。
那是一副任谁看到都终生难忘的画面!
在京城之最的主道上,上千铁骑画地为牢,把大有把整个京城都攫取入囊的气势,为首的是一位身着蟒袍的大将,一把黄金剑缚于腰间,看样子是皇室中人。
而让瑾韵真真正正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位大将身后有三十骑,截然不同的服饰把这三十骑一分为二。
前十五骑一袭白衣,乃是除妖师的服饰,后十五骑都毫无约束地穿着便服。
如果那后十五骑仅仅是衣服随意也就算了,但是让瑾韵在意的是那后十五骑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千年大妖啊!
其中一个大妖瑾韵还刚刚在耀日上看到过,那个在台子上慷慨陈词的大妖竟然和除妖师混在一起了?!
这叫什么事啊!
而且那为首的大将是人类啊,他是人类啊!
瑾韵咽了一口口水,自恃清高的大妖不仅仅与除妖师混在一起,而且竟然甘愿被一个人类指挥!
妖族的规矩就是强者为先,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妖族会让自己认可的强者在最前方引导自己。
这个规矩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难,高傲自大的妖族哪里会容得他人站在自己前方。
但是今日这些大妖不仅让他人站于自己前方,而且此人还是个人类。
瑾韵现在很懵,她已经不知道桦玺到底要干什么了。
见瑾韵如此,桦玺好不容易善良一回,把堵在大军前方的瑾韵拉了过来。
没了瑾韵挡道,太子秦葛便转头高声道:“各位大妖啊!今日是壹州城的耀日,我深知耀日对你们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这场除妖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错误,但是可恨当年我尚是年幼,无力回天,导致如此多的妖族战士死于非命!我知道,妖族不喜战争,而我的父皇却为了一己私利将妖族拖进无情的战场!”
秦葛刚说完,那些大妖就红了眼,而刚才还激动万分的大军也屏气息神起来,一个个都闭上双眼,为这二十几年战死沙场的兄弟们祈祷默哀。
秦葛见妖族士气已经大盛,便转而对十五骑除妖师道:“各位,你们都是人类中的翘楚!我知道你们为了除妖战争,为了黎民百姓付出多少!可是我的父皇因为害怕你们争权,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压你们,把你们身上的伤疤与荣耀一并抹去!在这里,我太子秦葛代表大赫皇族给你们赔个不是,我保证,在今夜结束后,每个战死沙场的除妖师都追封加赏,而与我共赴皇宫的各位除妖师则加封赐名!”
在秦葛的鼓动下,妖族与除妖师结起了前所未有的固若金汤。
士气已足,大军逼宫!
浩浩荡荡的军队在目瞪口呆的瑾韵面前经过。
除妖师和皇族还有妖族联合一致了?!
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千年奇事!
瑾韵僵硬地转过头,恨不得在桦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呼上一拳:“桦玺,我觉得,有这样的阵势应该不会有我什么事了……”
桦玺瞧了她一眼,缓声道:“虽然瑾韵你现在灵力不济,而且亦是不善谋弄,但是你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你应该感谢你是和田玉一族,否则你这辈子都可能要见不到绯色笙了。”
瑾韵心想,那我真是要对你感恩戴德啊。
不过,她到底有什么可取之处呢?
揣着疑惑的的瑾韵被桦玺牵着鼻子来到了阔别三月的大赫皇宫。
以前从未正眼瞧过大赫皇宫的瑾韵此刻在凛冽寒风中僵着脖子,被迫抬头盯着这处贵地。
皇宫乃帝王之地,本应该有紫气东来,万国来朝的大气象。
但是此时此刻的大赫皇宫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病怏怏地卧在那里,面对气势汹汹的秦葛大军,这座皇宫已经无力回天。
瑾韵跟着桦玺从正门进了皇宫,那块横在正门处的由开国皇帝秦晔亲手提笔的牌匾上的字依旧龙飞凤舞,在浓浓夜色中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入侵者。
一踏入皇宫,瑾韵就不寒而栗。
这里与其说是皇宫,那倒不如说是有十八层地狱的森严地府。
诺大的皇宫已经被瑾韵转了大半圈,但是瑾韵连一个宫女或者太监都没有看到过。
这曾经辉煌明艳的皇宫,已经和京城一样,变成死气沉沉的鬼城了啊!
那些窜在皇宫里的阴风嗤笑着围在瑾韵脚踝旁,蠢蠢欲动地攀爬上瑾韵的肌肤,成功地激起满地的鸡皮疙瘩。
瑾韵对这种阴风很敏感,不想与这种阴风纠缠不清的瑾韵快步向前方的桦玺:“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事?”
“别急。现在我们就去金銮殿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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