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平日里骄傲至极,从未为谁低过头,此刻却一个人躲在房里,连哭都不敢大声。
生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脆弱。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逐渐有些小了,到最后变得毫无声息。不知凤清究竟发生了何事,颜翼心下有些慌,使劲敲了几下门也不见里面有任何的反应。
“阿清!你怎么了!”
半晌没有人回应,咬了咬牙,他推开了门,入眼之处一片狼藉。
凤清闭着眼睛靠在墙上,颜翼蹑手蹑脚地靠过去,蹲在了她的面前。
听着面前之人清浅的呼吸声,他终于放了心。
想伸出手擦擦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又不敢,颜翼实在想不通为何今日夏澈如此反常。
他们四人中,凤清和夏澈向来最亲,基本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两人都会一同面对。
甚至有很多人私下悄悄说,他们两人早已暗结私情。
每每听到这些话,他都会快速的清理谣言。但这次他们两人回来,的确是发生了很多变化。只是一切都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而是变得令人困惑。
原本夏澈性格平和,就算不喜欢一个人,表面上也会彬彬有礼,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易怒暴躁。先前夏澈毁掉了花束,两人愤怒之下打了一架后,他便匆匆的跑出来了。
盯着凤清那张憔悴的脸,颜翼轻轻抚了上去。从眉眼到薄唇,颜翼眼神里是他自己从未意识到的心疼。
早春的深夜有些寒冷,凤清独自坐在地上,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被冷的有些发抖。
颜翼正想找东西给她盖上,便听到了门外不远处有声响传来。
即使鹿台峰十分自由,但男子深夜进入女子闺房依然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来不及想太多,他走到一旁的窗边便纵身跳了下去。
由于控制着力道,倒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阿清……,你怎么睡在这儿?”
凤清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洛渝站在身前,眼眶红红的。她努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麻了。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朝一旁倒去
“你小心点。”
“你怎么了?”
两人对视的那瞬间,彼此都问出了同一句话。
摸了摸鼻子,凤清在床上坐稳之后,幽幽叹了句:“哎。”
“别提了。”
此刻月舒星稀,凤清脱掉鞋后双手抱膝,将脸埋在了里面。声音有些闷闷的:“今天我主动去找夏澈和好了。”
洛渝的声音也有些发紧,此刻仍强行镇定了下来,问道:“那他接受了没?”
看着凤清这幅情场失意的模样,其实不用她说,洛渝也知道了个大概。
“你们不是向来关系都极好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夏澈不会是脑子出了些问题吧。”
凤清听见这句话,犹如雪上加霜。吸了吸鼻子,她回道:“他说他不会在鹿台峰呆太久了,他说夏家需要他。”
将头仰起,凤清看向洛渝,语气委屈至极:“可他今晚却主动去找苏碧,如果是真的呆不了太久了,为何还要去招惹别人。”
末了,她幽幽的加了句:“苏碧有什么好的,就只有一张皮囊好看。”
“她可不止皮囊好看。”
闻言,凤清眯起了眼睛。
“最近的消息你没有听到吧?”洛渝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凤清,“前些日子,苏泽羽升官。如今他已担任兵部尚书之位,作为她的嫡女,苏碧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
“这可不是比一副好皮囊的价值高多了?”
盯着洛渝那双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凤清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是赵云旗告诉你的吧,你们今天又吵架了?”
洛渝扭过头不回话。
凤清急了,赤着脚就站了起来。握住洛渝的肩膀,她神色认真:“是也不是?”
“是!”洛渝憋了这么久,回来又先安慰凤清,心中的委屈简直要从眼睛里面溢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犯贱。赵云旗他要找谁就找谁,无论是喜欢谁,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大不了从此以后,我们俩一拍两散即可。可是……”
洛渝原本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此刻却满是悲伤。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
虽说赵洛两人时常吵架,这么多年也这样过来了,可最近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上一次凤清深夜跑出来找人,结果一无所获。本来过了这么久了,早就忘了,可此刻看着洛渝的模样,凤清连自己难过的事情都忘了,一瞬间怒火中烧。
“我去找他!”
“你去干嘛!”
被一股大力拉住了,凤清扭头恨声道:“你能受得了这个气,我受不了!凭什么每每吵架,总是你哭的最厉害!”
“我去收拾他一顿,他不就规规矩矩的了?”
洛渝原本也在生气,此刻却哭笑不得。
“你回来。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你来插手的话,旁人会有闲话的呀。”
强行将人拉回来压在床边上坐下了。指着一旁,洛渝无奈道:“你鞋子都还没有穿呢,你上哪去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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