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家康跟着王管事从后厨走到前面厢房去,心里猜测着他这番举动无非是为了青菜的事。
“王管事,你找我是为了菜的事吧?”
王管事带着米家康走到了一间厢房前,准备推开门的手在听到米家康这话的时候一顿。
随后垂了下来,脸上的和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郑重。
“要找你的不是我,是我们东家。”
米家康的脸色一垮,“你们东家?”
“你们东家怎么会来这里?”米家康喃喃道,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毕竟王管事不可能真的给他泄露他们东家的行踪。
对于这飘香楼的东家,米家康也只是听说过一点。
听说这酒楼是前些年一个京城子弟惹了祸事后被家族下放到这里,除了避避祸,也有历练一番的意思。
别说,这纨绔子弟虽然浪荡爱玩,秉性依旧不改,但在做生意这一头却还是挺有天分的,几年间凭着当初下放的时候带来的那点银子,竟将飘香楼的名头打到京城去了。
不只是京城周围的几个州县都有飘香楼的影子。
“行了,既然知道我们东家的来历,等下回话的时候仔细着些。”王管事说着,脸上的神色缓和着些。
他这么叮嘱米家康,除了出于对东家的忠诚,到底还是因为他们都同样是底层的人,不愿看到米家康得罪了权贵。
“老王,你真是够了,你东家我看起来有那么凶神恶煞,恶贯满盈吗?”
没等来米家康的应答,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王管事的脸色一变,低头垂眼,恭敬地让开了道:“东家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
真是罕见这么早起,以前在这里的时候,哪一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吵到了这主子,那他也别想着能安生了。
“啧啧,真是没意思,老王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倔驴脾气?”
衣着华美繁贵的贵公子穿着白色貂毛大衣,手里还捧着一个炉子,气色极好,唇红齿白,看向老王的眼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眨一眨,活像桃花被风吹落了地。
米家康眼睛微微一挑,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立马低下头来,只一眼,便知道面前的人富贵不可高攀,远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
但到底他这一眼没有逃过薛锦年的视线,薛锦年轻微转过头,“这位就是给我们酒楼供菜的?”
说着薛锦年又回过头来看向王管事,不似询问米家康的意思。
“那进来吧!”
无需王管事指点,米家康在薛锦年脚下一动的时候就连忙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出了位置。
紧随他之后的是王管事,一进屋,王管事就伺候着薛锦年脱下大衣。
米家康看着他们进去了,这才跟着进。
屋外冷冰冰的,一进门,米家康身上的寒气立马被吹散,心里头想着的却是,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生活啊!
“还傻愣着什么?进来啊!”王管事挂好大衣,就见主子兼东家饶有兴味地看着米家康,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米家康被这么一喊,立马回过神,一抬头就对上了薛锦年的眼神。
“还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还是个木头脑袋。”王管家训斥道。
米家康悄然握紧了拳头,刚好垂下的手被桌子挡住了,前面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
“行了,老王,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跟这位商量。”
不耐烦王管事继续在自己面前训斥人,薛锦年将人赶了出去。
王管事脸一僵,停了一瞬,见薛锦年不松口,只好出去了,出去前警告地看了米家康一眼。
“好了,烦人的老家伙出去了,坐吧,来就是过来谈生意的,不讲究别的。”
没想到王管事出去了之后,这贵公子反倒没再端着。
一时米家康不确定他是真客气还是有什么陷阱。
“哈哈,坐吧。”薛锦年笑着再次出声。
这次米家康对上了他的视线,没有移开,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不知道您寻我过来是为的什么事?”米家康决定还是挑开来说好了,跟这样的权贵子弟斗心眼,不说斗不斗得过,就是斗过了还不一定就是赢了,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把你像是捏臭虫一样,轻轻一下就捏爆了。
“行,倒是爽快,那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想知道你还能不能再继续给我们酒楼供青菜,最大量能供多少?”
薛锦年说完,见米家康要张嘴,却又打断道:“先别急着回答,我知道你们上次头一次送菜过来送了上百斤,这次又送了几百斤,肯定差不多全都送了过来。所以如果我给你们半个月的时候筹集,你们能再送过来多少?一千斤送得来吗?”
米家康自听到薛锦年提起卖菜的事,精神头就回来了,一开始受制于人的郁色消散了,神色看起来畅快些了。
“一千斤吗?”米家康问完,不等回答,直接回答道:“没问题,不过这么多,到时候可得多派几个人过来负责运送,不然要是出了事我们也没法保证。”
“真行?”
薛锦年没想到走了这么地方,都没有收到多少菜,多少米,毕竟现在到处都正处于旱灾的艰难时期,但到底还是急得上火了,却没料到会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一股脑收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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