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长水站稳没歇几口气,就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脸上的急切慢慢消失,变得低沉阴郁。
忍无可忍,米长水一巴掌将米蓉指着他的手拍开。
米蓉惊叫一声,米长水还没说话。
一直看着这边没有说话的米老爷子手掌立马一拍桌子,“够了,叫你来是让你来商量对策的,不是让你来对你亲妹子使脸色的。”
米长水脸色一黑,浓郁得能滴出墨水,看着米老爷子的眼神久久没有移开。
米老爷子坐在米老太的床边,感受到二子的目光的凝视,心里头也是颤了颤的,这个孩子从小就死心眼,对谁好就很好,要是讨厌谁那也是讨厌到底的。
一时间,米老爷子开始有点后悔刚刚话说太过了,但是要他拉下面子跟米长水说话又很艰难。
大家都没有说话,米蓉这时也不敢再说了,真逼急了这老二是真能掉头就走人的。
空气凝滞,直到老大米长生和老三米长富进来。
“怎么样?”米老爷子看到大儿子和三儿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往后看去,却没有看到有人进来。
“秦大木不肯来?”米老爷子声音沉沉的。
米长生摇了摇头,米长富脸色也不好,上门去请人,结果却被赶了出来,这事搁谁身上都不能顺畅。
“不行,他还是记恨之前的事,不肯来。”米长富没有说话,米长水上前解释道。
这事还得怪米蓉贪心,因为她两家人不往来也有好多年了。
起因只因为一株普普通通的草药,秦大木是个大夫,就喜欢出来采些草药,平时给村里人看点小病用的。
结果采到了米家门口,正拔着草,就给米蓉遇上,当即就跟他要钱。
秦大木不肯,那时候家里也是穷,心想他给村里的人看了多少病,就是米家的人时有点头疼风寒的,他也会给他们看看,现在只是要一株草药而已,就来跟他要钱。
两人死倔着,都不肯退一步,米蓉这人是被米老爷子米老太骄纵着长大的,从小要什么给什么,从来只有别人退让,没有她让步的时候。
于是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秦大木头上抡去,把人砸的头破血流。
偏偏米家的人看到了,把傻愣了的米蓉拉回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影出来问候一下,生怕要赔钱。
后头秦大木的媳妇找上门来,双方又吵了起来,最后闹得鸡飞狗跳的,米家这边也没有人出来道歉赔罪。
唯一上门看望的只有米长水,米家还没分家,他背着米家的人偷偷出来的。
秦大木虽然没给他好脸色看,把人赶出来了,但是后头两人私底下还是有些往来的,只是米家人不知道而已。
“这老狗!”米老爷子黑沉着脸,手里的拐杖在地面戳了戳。
米长水闷不啃声,米长生去看了米老太,她人还昏昏沉沉,眼睛闭着,嘴巴却张张合合说着迷糊话。
担忧地扭头看向老爷子,“爹,娘烧得越来越糊涂了,这可怎么办?”
“要不送镇上去?”顿了一下,米长水紧接着问道。
听到他这话,最先有反应的不是米老爷子,而是站在门口的米长富,眉心狠狠一皱,看了看老爷子,到底没有说话。
米老爷子沉思了一下,最后点头,“只好上镇上去了。”
“老三,你不是有牛车过来吗?你们兄弟几个抬上你娘,我们一起到镇上去看大夫,再这样任由她下去可不行。”
米老爷子做了最后的决定,又转头对米蓉道:“蓉儿,给你娘多加几件衣服,老大老三给你们娘又被子卷起来,别再吹了风。”
安排妥当了,米老爷子和三个儿子带着米老太就往镇上去了。
到了镇上的医馆,还是老大老三抬着米老太下牛车。
还好医馆里还有大夫坐堂,只是一进门,里面的伙计便先打量了他们一番,似乎在估量他们有没有钱。
几人都看得出来,心里觉得不舒服,但是又能说些什么呢?
伙计见他们还是装傻充愣,就直接道:“几位是来看病的?”
“对,不知道大夫在吗?”米老爷子作为大家长,开口回道。
伙计犹豫了一下,才道:“在是在的,只不过要看病得先交诊费才行。”
米老爷子脸色一僵,“诊费多少?”
伙计打量着他们也不是能拿得出来的样子,语气有点敷衍,“一两银子,包药的话等下另算。”
“一两银子?这诊费什么时候涨这么高了?你们这是趁火打劫!”米长富在后面抬着人已经很累了,就指望着早点交完钱进去先,结果听到伙计的话,立刻炸毛了。
伙计听着米长富的话,脸一黑,一拉,挥挥手,“你爱交不交,不交的话是不给你们看病的。”
米家父子几个脸色都有点僵硬难看,而其中米长富是最好面子,最压不住气的,“不过是家破药房,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脸将病人往外赶的!你们医馆的大夫知道你这么势力,这么狗眼看人低吗?还是大夫呢,做大夫不就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你们这不会是专门骗人钱的吧!”
“放你的狗屁!信口开河,看不起病就别来碍人眼!”伙计听着米长富的话,气得头都要冒烟了,都要拿起扫帚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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