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卿盖上装珠宝的盒子,准备休息时,琉璃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不还了!”琉璃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墨九卿递上一杯水,琉璃接过,咕噜咕噜喝下后,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小姐,三夫人闹到墨家主那里去了!”
“哦?”墨九卿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琉璃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自家小姐怎么还这么悠闲地喝茶!
“小姐,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琉璃在屋里来回走动,急的直跳,“那可是墨家主,全墨家都得听他的!你就不担心他把你……”琉璃不敢想,墨家家主素来不喜欢小姐。小姐是上任墨家家主的女儿,上任墨家家主至今生死不明,墨家为稳固世家之位,才临时让墨秦天来管理墨家,却不想他的实力越坐越稳,如今,墨家谁敢反他?
“琉璃,不要晃了,晃得我头晕!”墨九卿放下杯子,用精神力把琉璃定在原地,“喝水,是为了更好的说话!走我们去会会那个墨秦天!”
琉璃僵值的身体恢复正常,她觉得若是她听错了,就是小姐疯了。会会墨秦天?那个魔王?这是找死吗?以卵击石啊!琉璃想劝住墨九卿,可是待她解除精神力时,墨九卿早已绝尘而去。
“本尊还没找你,你倒是不请再来啊!墨九卿!”墨九卿还未踏过宣罗门的门槛,大殿里就飘来墨秦天的声音。墨九卿很难相信,如此沧桑的声音,会出自一个年龄才十七八九的少年。
灵召大殿,正中悬浮的重楼椅上,身穿斗灵服的少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墨九卿。墨九卿也细细看着少年,少年衣服上红黑交融,红色的灵纹与黑色的蟒蛇抵死缠绵,霸气而尊贵,低调而诡秘。少年周身散发的气息,强大而压抑,这就是帝阶灵师所特有的魂力,迫使人俯首称臣。
但,墨九卿没有,她只是看着墨秦天,像是初次见面的问候。殊不知,两人的精神力已经互相死死咬住,在意识的时空中,厮杀决斗。墨九卿额上冒出了汗,在支撑不住时,及时收回了精神力。因为耗损过度,她大口喘气。
“哟!看来废物也有翻身的一天!”墨秦天大笑说,极尽讽刺,“你找本尊,是为了云玲的事。”他并未提及刚才意识的相杀,因为他从心里一开始就惧怕墨九卿。
“墨九卿,你好大胆,竟然杀了自家人!看在你是嫡女的份上,本想饶你的!”墨秦天见墨九卿不语,继续说:“但你还打伤三夫人,罪不可恕!”
“家主,难道真是这样看九卿的?家主也只是听了三夫人一面之词!”墨九卿心里冷笑,若不是墨云玲三夫人一帮人死死相逼,真正的墨九卿又岂会惨死,她梦魇只不过是以其人之声还治其人之道!
第四章 禁地
“墨九卿,你杀死墨云玲,打伤三夫人,这是事实,全墨家都知道!”墨秦天难以忍受面前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不尊。看来墨九卿的确有所不同了,知道耍嘴皮子,拐弯抹角骂他是非不分。他太讨厌墨九卿了,因为他总能从墨九卿身上看到墨赫的影子——那个受人万人敬仰的上任墨家家主。
“墨家主,我杀墨云玲是出于正当防卫,我不杀她,她便会杀了我。至于三夫人,她侮辱了我死去的亲娘,家主你是公正的人,知道死者为尊……”
“够了!墨九卿,你罪大恶极,还在狡辩!”墨秦天一点也不想看到墨九卿,特别是她的眼睛,那种黑色中明亮如星的光芒,让他恐惧。
“来人!把罪人墨九卿关到天启悬崖上的禁地,思过三天,三天内除了送些水食,不得任何人探望!”墨秦天厌烦地拂袖而去,墨九卿一脸淡漠地站在大殿上,几个侍卫向她走去。这句话把刚到门外的琉璃,吓得瘫软了。
天启崖,禁地!据说那个地方阴森恐怖,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会遇到妖魔鬼怪。被扔进禁地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傻了,反正没人能够完好无缺地出来。小姐,被扔进去,要是又变傻了还好说,要是死了,她怎么向死去的夫人交代啊!
琉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包袱拿给墨九卿,墨九卿拒绝侍卫的押送,直接走到通往崖上的藤木吊桥上,头也不回地走上天启崖。墨九卿不紧不慢地走着,完全不像是去关禁闭,倒像是去度假。
当墨九卿消失在崖顶时,侍卫迅速斩断了吊桥。桥轰然垮塌,掉下万丈深渊,连落水声都来不及穿入耳朵——那是通往崖顶和回到墨家的唯一路径。原来,关禁闭只是一个幌子,杀了墨九卿才是墨秦天本意。他既然让墨九卿去了禁地,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来。
忽而,一阵山风刮过,山岚飘来,遮住了远处的天启崖
琉璃在山崖下,撕心裂肺地喊着墨九卿,但,除了回声,什么都没有。
扒开垂下的藤条,墨九卿走进了禁地。禁地不过一山洞,里面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张石床,仅此而已。
山洞很大,即使有阳光从洞外射入,也无法照全整个洞的原貌。墨九卿用大蕨叶,扫了扫床上的灰尘,铺上软软的干草,再垫上一层琉璃缝的薄棉布。她躺在床上,觉得像是某次出任务在非洲丛林里打地铺一样,莫名有点怀念前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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