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它的语气却是那么的冰凉冷酷，充斥着狂风暴雨欲来前的暴戾冷凝。
黎歌心下一凉，却是缓缓转过身子。
她那双清亮明澈的美眸定定的看着南宫无痕，她点点头，红唇轻启，声音很轻很轻，却是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的。”
顿时，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陡然降低了几个摄氏度，寒意涔人，透着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冰冻压迫感。
此时的南宫无痕，身穿一袭深紫色的绣龙锦袍，三千泼墨般的黑发用一根紫玉带束起。
幽暗的月色中，他浓重如泼墨似的色彩衬得他的五官刀削斧刻一般的精致立体，凤眉黑眸，耀眼至极。
只是这一刻，他的周身拢着强烈的戾气，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幽暗冰冷的月光下，那双漆黑的瞳眸冷若寒潭，更加令人倍感压迫。
黎歌只觉得周身似乎被万斤重物碾压着一般，就连呼吸都变得难受极了。
南宫无痕薄唇紧抿，凤眸微眯，透着浓浓的寒意，良久，那双紧抿的凉薄红唇方才缓缓轻启道：“给本王一个理由。”
语气，冰冷至极。
黎歌蓦然抬眸。
她那双幽黑纯净的瞳眸，直直的望进南宫无痕那如瀚海般深不可测、又漆黑冷厉的深邃凤眸里。
她的眼底，默然闪过一丝犹豫。
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将这个秘密告知他呢?
她正想开口——
可是，殊不知，正是因为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犹豫，尽管那一闪而过的速度，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快如闪电。
但是，那一抹犹豫，却仍旧是被南宫无痕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
顿时——
南宫无痕心里一揪，脸上的神色更沉了。
他薄唇紧抿，神情淡漠，那双漆黑漂亮的凤眸幽暗至极。
空气中，流动着森冷又谲异的沁人寒意。
忽然，南宫无痕剑眉微挑，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眸光森冷的望着黎歌，整个人说不出的冷酷和失望：
“你并不是为了本王。”他淡淡的下了结论，却是透着毋庸置疑的语气。
此时的南宫无痕，明明是笑着的，一双漆黑幽深的眸瞳却冷若寒冰，他倏地扣住她的下颚，薄唇邪侫凉薄的勾起，一双美目妖冶逼人，沁着浓浓的阴鸷之气。
以她的性格，她肯定是不会为了一棵所谓的珍贵灵草就去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那么，究竟是谁，值得她这样连命都不要了，也要为了他去冒险?
“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嗯?”南宫无痕薄唇似笑非笑的勾起，一双冷如寒潭的星眸直直逼视着黎歌，眼底暴风雨骤然敛聚。
黎歌眸色一暗，心里闪过一抹似曾相识的苦涩感。
他竟然问都还没有问清楚，便这般粗鲁的对待她……
但，黎歌尚且来不及去回味这种似曾相识感从何而来——
下一刻，她便倔强的抬起头来，双眸似水，直直迎视着南宫无痕冷如冰霜一般的星眸，浅淡的红唇忽然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
“不错，我是为了一个人。”
语气，铿锵坚定。
“谁?”
南宫无痕眸色更沉，目光如电，深眸阴鸷嗜血，冷冷盯着她。
“一个你不认识的人。”黎歌微微挑眉，脸上淡淡的微笑着，眼神无波无澜，不喜不悲，但是眼眸深处却淡漠深邃得可怕。
静默……
空气中透着令人窒息般的森冷静默，还有那浓浓的暴戾嗜杀气息。
她，竟然拒绝告诉他那个人是谁!
难道，他们之间，就真的陌生到此种地步吗?
南宫无痕竟然觉得心中一阵阵的抽痛。
从来，没有任何人一个女人，能让他的心脏旋律跳动半分。
可是，自从黎歌出现以来，却屡屡打破了他一向以来的所有定律。
他在她的面前，似乎完全把控不了自己，情绪总是屡屡被她所左右。
这样的女子，他该拿她怎么办啊?
黎歌，本王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不过，南宫无痕到底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顿了半晌，南宫无痕忽然凤眸微眯，目光冰冷而犀利的问道：“是那个救了本王的人，对不对?”
虽然是问句，但却透着毋容置疑的肯定口气。
她若敢说不是，而是别的男子，他说不定会气得要掐死她的。
黎歌先是微微一怔。
不过，南宫无痕能准确无误的猜出天火老人来，倒也不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错。”黎歌随即坦然的点点头：“我要拿到九罡天阳草，才能救他。”
南宫无痕这才倏地放开了黎歌的下颚。
他转过身去，静默良久。
好半晌过后，他才缓缓的开口，冰冷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哀伤和失望：
“本王在你的心里，难道，就真的如同一个陌生人吗?”
但是，在说出这一句话的那一刻，南宫无痕却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一句话，这一种口吻，这一股哀伤而失望的情感，竟是何其的熟悉!
可是，心底虽然是似曾相识的冰冷绝望，但是脑海里却没有半点关于它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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