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就知道了你不会放任我不管的,快救我出去吧!”陈渡两手
从栅栏缝里伸得老长,想去够她洁白的袖子,秦婉嫌弃得很,那儿会让他够着,四下查看寻了一截小棍子对着他啪啪就是两下,一手一棍子,陈渡吃痛连忙缩回手,呼呼地对着挨打的地方吹起。
棍子一扔,两手抱在怀里蹲在他面前:“陈渡,你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我堂堂一国长公主,跑来救你一个罪臣,哦不对,现在你是庶民了,来救你一个庶民,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牢饭不好吃,也别做白日梦呀。”
“就是。”红雪挨着她家公主蹲下凑热闹:“我们公主于你,那就是水中的大月亮,镜子里的牡丹花儿,是你肖想不来的。”
陈渡抱着手来回看这一唱一和的主仆,忽然眼神中带着明了,压低了嗓子神神秘秘道:“公主,是不是有人在监视你,所以你只能装作这般样子,好保我平安……”
话没说完,就被秦婉一棍子抽在脸上:“怎么你一开口就这么恶心,你是在里面偷偷吃了癞□□吧?”
这个比喻太生动,说完就把自己都给恶心到了,手一痒,又想抽他,刚抬手起了个势就被他看了出来,一个后仰躲开了,可惜忘了自己还有个开花的屁股蛋,这么一坐下去,立刻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秦婉和红雪连忙捂住耳朵,对面牢房里一个本来呼噜震天的黝黑大汉被吓得一激灵滚下草垛:“嚎个锤子!吓你娘的老子一跳!”骂完还觉不解气,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儿噼里啪啦砸过来。
那大汉准头不错,石子儿全砸到了陈渡身上,两个姑娘一个衣角也没挨着。
“哇,好俊的功夫!”两人皆是一个赞叹,那大汉听见了,得意地哼哼两声,又钻回草垛睡觉去了。
欣赏了一番陈渡犹如丧家之犬一样歪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可怜样,秦婉拍拍手准备回了,正值那位守门的官差跑过来,指着身后的门口道:“陈侍郎的娘和他小妾来瞧他了。”
这么巧?
“她们知道我在吗?”
官差摇头:“哪儿能告诉她们呀!”
“那就好。”秦婉将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卷在指头,很快主意就来了:“你把她们放进来。”
朱芳华不久前刚被打了板子,屁股还没恢复完全,和年迈的陈母互相搀扶着进来,一路快步走到陈渡牢房前面,眼泪说来就来,哭得跟死了儿子丈夫一样刺耳,对面的黝黑大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对门吵醒了两次,暴脾气都快要忍不住了,什么个东西,一天天这么会来事儿!
三个人泪眼模糊执手相看了半天,朱芳华正要开口先诉个衷肠,秦婉溜溜达达着过来了,故作惊讶:“这俩谁呀,这里可是大牢,怎可随意放人进来?”
朱芳华这回认得人了,一看见她就觉得屁股开始隐隐作痛,连忙拉着陈母给她跪下磕头:“长公主殿下,我们不是闲杂人等,是陈侍郎家中女眷,今日特意来看侍郎的。”
“女眷又怎么样?知不知道这大牢没有上面的允许是不准进来的,有谁允许你俩进来了?”
跪地求饶的两人面面相觑,半天,讷讷道:“没……”
“大胆!”红雪高声一喝:“竟然敢私闯大牢,藐视皇威,罪无可恕,论罪当诛!”
两人听得膝盖都软了,抖着嗓子连连告罪:“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公主,母亲和芳华只是来看我的,绕过她们吧!”
“行啊。”
秦婉这样干脆,让三个头都快磕破的人齐齐呆住,继而喜色尽显正要谢恩,秦婉一扬手,后面就有官差上来将朱芳华和陈母一同塞进牢房,迅速锁上了牢门。
三个人都是一愣,朱芳华最先反应过来,不知可信地扑到门上指着她:“一国公主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了?”
“你分明说了不会怪罪我们,现在却又把我们关起来,这不是出尔反尔是什么?”
“这当然不是。”秦婉衣袖掩面,做出一副做了好事还被曲解的委屈模样:“你们即是来看陈侍郎,又担心他无人照顾,这难道不是想要进去陪伴他,照顾他的意思么?怎么我成全了你们,你们还不领情呢,唉,世人真是狼心狗肺。”
秦婉一声长叹,踱步到对门那个黝黑大汉牢门前招呼他过来,等人到了跟前,问他:“这位大哥喜欢吃烧鸡还是烧鹅?”
“烧鹅!”大汉粗声粗气。
“那再加坛子烧刀子呢?”
“大好!”
“有眼光!”秦婉眉眼弯弯:“这样吧大哥,往后每日我让人给你送一只烧鹅,一坛烧刀子,你呢,就帮我好好照顾照顾对门那三个,还可行?”
“照顾?老子不会照顾人,只会揍人!”
“隔着门呢,揍是揍不到了,我看刚刚大哥石子儿扔得挺准的,就这么照顾着呗!”
大汉眼珠一转,懂了:“这简单,活儿老子接了!”
秦婉满意地往回走,不理会那边鬼哭狼嚎的三个人,一边跟送她们出去的官差交代:“牢房里饭食不好吃,朱姨娘和陈夫人娇生惯养的,就别给她们了,每日还是只给准备一人份的饭食就行了,至于关多久嘛……就关到陈渡出来那天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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