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睡吧。”他冷笑一声,心中暗出一口长气——所幸完成了主上的任务,只不过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这么难缠。
作者有话要说: 打斗的情形还挺难写的呢~
☆、温暖缱绻
鬼漪俯冲至地,在空中惊起一抹乌黑长烟,正欲对地上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筠川出手,却突然直觉不对。他也毫不犹豫,本能地急速暴退,只见绚烂如虹的真气急速袭来,在他含着惊恐的瞳孔中飞速放大,快若闪电一般映上胸膛。
又遭一击,鬼漪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直接是被震飞了出去。他勉力撑起上半身,想要在一片血红之中看清对手的模样。
只见那人身着淡金色锦袍,一步步缓缓行来,每一步皆有威压,皆能让人血灿莲花,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冰冷笑意,瞳孔中嗜血一般红气弥漫,仿若阿修罗再世!那男人就这么自若地走到不能动弹的鬼漪身边,目光如看着蝼蚁一般轻蔑,仿佛在看一具已然冰冷的尸体。他的眼中明灭不定,似乎还带着丝丝的愤怒,危险至极。
全身寒毛竖了起来,鬼漪睁大着眼睛仰视着他,微微颤抖。
面前这个宛若天神一样的男人究竟是谁?!他鬼漪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可怕的人物!心念还没转完,就猛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玄铁之剑已经猛然插入他的腹部,面前的人仍是面带优雅而没有丝毫温度的笑意,手中剑柄狠狠一扭!
“啊!!啊……啊……”
剧痛袭来,此刻他连叫的力气都不再有,只是断断续续地发出痛苦的哼声。
“今日,我放你一条活路,快滚吧。”语气中是刺骨的凉意。
男人倏忽停住了手,将剑再度拔出,掏出一块上好的丝绸手帕从容地细细擦拭,似乎是觉得他的血脏了自己的剑。
“为……为什么……”鬼漪浑身瘫软,口中溢出大口大口的血,口齿不清,眼神复杂地望着男人。
“你的命,还轮不到我来取。”他再度扫了地上的人一眼,目光含着丝丝嫌恶和鄙夷。
猛地又喷出一口血,鬼漪终是在地上昏了过去。
男人这时眼里才浮上一丝焦急之色,身形急掠,飘至五十步开外已经昏倒的筠川身边。
他温柔地将她抱起,望着她满身血迹刺目,纵横斑驳,眼中浮现出丝毫不掩的怜惜之情。
锦玚紧紧地搂着她,仿若怀中是个绝世珍宝。“你这个傻丫头,总是不让我省心。”
这叹息似嗔怪,似怜惜,似爱恋,似宠溺。末了,仍是不由自主地在她额上留下一个轻柔若羽毛的吻。
他的周身有着淡淡金光,肉眼可见地如泉水般缓缓流入她的身体,一遍遍地梳洗她的经脉,擦拭着她身上的血迹。他知道,这鬼漪的迷心散不容小觑,必须尽快去除,否则将噬人心腑,伤人血脉。
两人就那样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如同情人一般缱绻缠绵。
一刻钟之后,锦玚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有着淡淡的金气涌动。气势一收,他的手探上她光洁的额头,见她已无大碍,心中霎时安定下来。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把你囚在我身边啊。”
他将她搂得更紧,喉间幽幽地溢出一声叹息。
醒来的时候,筠川仍觉得头脑一片昏沉,记忆之中,有着她和燕莽山众人兵刃相见,和鬼漪咬牙苦战的片段,然后最后……
她只记得有连天而起的金光,那光芒虽亮,却并不灼人,也不刺目,而是带着一种久违的温暖……
是他……
她心中一震,对上他的目光。
锦玚坐在榻边,指节分明的大手覆住她纤细皓白的手腕,就那样静静凝视着她。
“醒了?”他淡淡一笑。
她惊得有些不好意思,倏忽抽回手去,望着别处打趣道:“你可不知,我这一日不见你,如隔三秋呐。”
“是吗?”又是轻笑了一声,他的目光中仿佛隐藏着些许复杂之色,转瞬即逝。
她不知为什么,只是直觉他好像竟是在生气,脸上虽带着浅笑却面上紧绷,神色冷峻,说话也是淡淡的语气,其中好像夹着冰棱似的碎渣。
“谢谢你啊,又救了我一次,倒真叫我不好意思了。”她笑嘻嘻地说着,不时瞟他两眼。
“哦?你这样厚的脸皮,也会不好意思吗?”锦玚从榻上离开,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眼不眨。
啊啊啊,他怎么老用这样的眼神凝视着她啊!看得她心里发慌。
她推他两下,讪讪地笑道:“王上日理万机,此番又浪费了不少时间,赶紧走吧走吧,不要因为我而误了您的大事!”
他微微敛去笑意,袖子一甩便站起身,转身朝门外走去。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想说句什么终究还是哽在喉间,却见他在门口蓦然停住,淡淡地道:“别想逃,本王定要纠缠你一生一世。”
筠川有些怔忡,重新躺回榻上,神色略有些迷茫,半晌露出一个一直掩饰着的苦笑——他是在生她的气么?气她有难却不求助于他?
可是她……她不敢放纵自己沉溺啊。
行走于江湖,最重要的便是恪守己心。不动情,便不会输,便再无牵绊,再无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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