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临,感情你就是出来耍个帅的,你不是奉命保护我么?我要是遇到麻烦了怎么办?”
“遇到麻烦了就把真气注入那琉璃挂,我会出现的,”他懒洋洋地觑了锦玚一眼:“况且就算我没来也没事,不是还有这小子吗?他会护你周全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不怕他把我拐卖了?”她翻了个白眼。
“那你便自求多福吧。”在她震惊的目光中,那尊贵高雅的紫色一溜烟不见了,只留下余声在空中回荡。
“你看,这是长辈都应允的婚事,姑娘还要负隅顽抗么?”一旁未开口的锦玚此刻倒是笑咪咪的,额间几缕青丝飘荡,清雅隽逸。
“我呸,他算什么长辈?”筠川很没有风度地冷笑一声,大眼睛在他身上来回转:“公子,我看不如我们分开行动,你也落个清净……”
“想都别想,”他仍旧是笑咪咪,不过此刻那笑中倒莫名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本王是守信之人,说了要纠缠你一辈子,就绝不会食言。要是被我发现你悄悄跑了,我就找你找到天涯海角,用绑的也要把你绑回来。”
“……小的知错了,大王你能不能放过我??”她哭丧着脸,大力摇晃他的衣袖:“天下女子像蚂蝗一样多,你为何偏偏盯着我这一个?!”
“我见你是不一般的那一只。”他从容地任由她以一种要将袖子扯断的力气拉着,淡淡一笑:“况且,你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子可走。你总觉得我是洪水猛兽,想要逃离,但外面可是比我怀里要危险千倍万倍。”
他猛然凑近她的面颊,温热的呼吸倾吐在其上:“之前寻仇不成,倒暴露了自己的踪迹,不如好生跟着我,提升实力。”
被他说得毫无还口之力,筠川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到了锦玚眼中倒变成了碧波荡漾,似水柔情,长臂一揽就拉她入怀,面上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
被迫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竹叶馨香,她略感不适,撇了撇嘴:“那就这么说好了啊,你负责出钱出力,我负责洒脱恣意。”
“一言为定。”他笑,面颊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玉般透亮。
大殿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异香,甚是诡谲。昏黄的烛火摇晃着,将两个影子拉的长长的,如同鬼魅。
其中一人跪坐在地,弯眉如墨,脸庞如刀削一般,极为硬朗,英气逼人。不过此刻他似是神志不清,双眼怔愣地盯着面前人摇晃着的一枚挂珠。
那挂珠倒也似邪魅之物,通体闪着诡异的紫红色光芒,像是要把人的心智也尽数吞噬。
“屠王报仇,记住了么?”声音清淡,毫无感情波动。
“屠王报仇,屠王报仇……”跪坐的那人机械般地一遍遍重复着,双眼不知何时也染上了妖冶的紫红色。
原先的住所是燕祁交界的一家客栈,据锦玚所言貌似并不大安全,还是尽快离开燕国境内为好。两人捣鼓半日又重新踏上行走江湖的征程——自然便是坐马车,走水路,住客栈,下馆子等一系列痛并快乐着的考验了。
这期间,练功自然是不能懈怠的。“擒龙决”第七招——金鲤潜底,极为独特,筠川琢磨着可能和它的名字一样特别。人家的鲤鱼都是飞跃龙门,就自己的是潜在水底,也不知是何居心。
这一招的基本功练起来也极其费劲,并非寻常刀剑功夫,而是……需要腹部着地,双手抓住双脚向上拉,坚持两个时辰。
“锦玚,我不行了,我不练了!”她僵硬地固定着那个诡异的姿势,气喘吁吁地嚷道。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水滴石穿,绳锯木断,善哉善哉。”他仿若老僧入定般悠哉游哉,从容地一挥手,金光涌动,筠川便石化一般地发现自己被定住了。
“你施了什么法?!我动不了了啊喂!快放我下来,休息休息!”
“要不要变强?想不想手刃仇人?这全都看你自己的选择。”淡淡的声音不温不凉。筠川霎时没了声音,心中忿忿——这个人玩弄操纵人心那一套真是一溜一溜的,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本事呢!
在悲惨而痛苦的两个时辰过去后,她终于累得瘫软在了床上,动也不动。他笑着拍拍她的头,像在摸一只听话的狗:“今天进步不少,明日继续加油!”
“你不怕……有一天……我比你强了……追着你……天天揍……”
“乐意之至,在下恭候。”
“喂,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筠川姿势极为豪放地躺在马车里面,四仰八叉望着车顶垂下的红色流苏,脑袋也跟着流苏的晃动一摇一摇的——这若是被哪个大家闺秀看到,都会惊诧得掉了下巴,惊呼“成何体统”。
锦玚端坐于车内,姿态略有些散漫慵懒,又有着寻常人家公子所没有的那种贵族气概,和筠川仿若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宛如天上星辰,熠熠生辉,洁净的仿佛不着一丝尘埃,另一个则仿若……咳咳……
“睡吧。舟车劳顿,多睡几觉就到了。”他本闭着眼睛,似乎屏气凝神在运功。被这一搅倒也不恼,目光凝视她片刻,他嘴角微微弯起。
52书库推荐浏览: 元翕 天作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