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吵是为他好,越不说他他吸烟越厉害,到时候那肺都黑了,这不是糟蹋自己身体吗?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监督他,看他还不戒烟。”
“嗯嗯,妈,我也不许他睡我屋,就让他睡客厅。”我附和着说道。
生物老师说,尼古丁会让人分泌使人快乐的多巴胺,我爸或着急或困扰都会吸烟,我妈不在家他饭后睡前也要吸,确实该严肃重视这个问题了。
好你个莫老头,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活该被我妈训。
“不说他了,一说就来气。我听你姑说你这次考的不错是吗?”
“我正想给你们说呢,我这次考了第十一名,排位子的时候还选了个好位子,你得给我点奖励吧。”
“是嘛,那是得奖励了,直接给钱怎么样?”
“好好好。”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对了,爸爸给我办的银.行卡丢了,我又重新拿姑姑的身份证办了一张,明天把卡号发给你,你就把奖励的钱打在新的卡上,千万别打旧卡哦。”
“好,我明天下班给你打,多吃点好的,也可以和同学一起去玩。”
“嗯。”
我没有告诉妈妈,我现在还没有可以一起玩的同学。
挂了电话后我心情激动地走到车棚里找车回家,没想到看到朱宁和顾安东跨坐在自己的自行车上,一个玩手机,一个低头用脚摆弄脚踏。
那我刚才报喜的电话他们都听到了吗。
管你们呢,我开了车锁麻溜地骑出去,晚上的风有点大,吹得外套往腰两边摆动。
“莫希,你怎么回事,上次在食堂踩我的脚,这次又骑车撞到我,你给我下来!”
来到2班,我从没有潇洒过,从没有。
“陈熠你,你怎么不看下车啊。”我从自行车上下来,“不疼吧,我骑的不快。”
“你说疼不疼我撞你一下试试,不行不行,撞到波棱盖了,上次打球伤到过还没好呢…哎呦…”
“你可别讹我,信不信我踢一脚试试伤到什么程度了。”我把车子停住,弓着腰用手轻轻按他的膝盖,其实我很温柔的,虽然说出的话不像。
“你试试,你踢啊。”他抬着下巴。
别激我,如果有人激我,就是让我跳楼我也会去跳。
我抬起腿就是一脚。
“啊!”
他那条腿一软,一只胳膊搂住我的脖子支撑着站立。
朱宁和顾安东滑车过来,不知道是来看热闹还是要过来声讨我。
“陈熠,你看你,让你讹人家女同学,等你等了几十分钟现在还得给你送回家。”顾安东拿过他的另一只胳膊搀着。
“安安…”陈熠重心从我身上挪到顾安东身上,带着矫揉的哭腔说,“她不是女的…”
朱宁从我脖子上拿掉陈熠的另一只胳膊搀住,小声埋怨我:“陈熠上周打球真的磕到膝盖了,你怎么真踢啊。”
“小宁,你快跟她说说我上次伤的多重…”
“我…”我自知理亏,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向陈熠,“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我知道附近有个诊所关门晚,走,我骑车带着你。”
“我不去,你要是想赔偿的话,先去车棚把我的自行车推出来,灰色的那个。”他指着不远处的车棚,里面已经没几辆车了。
我不想去,要不就去看医生,要不我就走了,推出车他又没法骑。但我还是乖乖把车推出来,因为朱宁和顾安东都在看着呢。
“你骑车在前面拉着我,我在后面骑省劲。”他边说话边颤颤巍巍地把自己车后座上绑的绳解开,系在我的后座和他的车把手中间。
这家伙车子后面还绑着这么长的绳,拉货吗。
“你别折腾了,咱们快去看医生吧。”我真的怕他有什么后遗症从此赖上我。
“没事,就这样骑回家歇歇就行了,我不是想给你省钱嘛,到了医院有你的花钱的呢。”
“她妈马上要给她打钱了,她有钱。”朱宁插话道。
靠,还真的听到我打电话了。
“你们真磨蹭,快点上车载我回家。”陈熠不耐烦地打断我们,“哦,疼…”
陈熠前面那句话说的太利索了,我刚想怀疑他腿到底有没有事,但听到他喊疼我立刻听话上车。
今夜的天空异常高远,繁星点点,明天会是个大晴天。
“真好啊,莫希,是不?”陈熠在后面喊我。
“不好!”
我在前面骑着,但我吃力的时候,也感觉到陈熠在蹬。
顾安东骑在陈熠旁边。
朱宁在我右手侧,不时告诉我该往哪骑。
我想起自己刚才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还为自己没有朋友而难过。
现在已经有可以送回家的朋友了。
“拐拐拐,这儿往里拐。”
最后一个路口差点骑过头,慌乱中朱宁急忙伸出手控住我的把手,纠正了方向。
秋夜微凉,他手心的温热传到手背上,我的心也感觉被一层薄薄的果冻状东西包围了,是暖的。
这么多些日子,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异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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