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我想当凤尾的话,那我中考填志愿的时候就填一中了,分数一定够的。
我不想当凤尾,我宁愿当鸡头。
“好了,回去吧。你晚上放学就收拾收拾,明天去2班报道。”班主任无视我的不情愿,还是那样温暖地笑着。
刚来高中,班主任对站在操场上看我们军训迟迟不肯走的我妈妈说:“您不用担心,莫希一看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其实我不是。
可牛苏又说,知道自己不懂事也是种懂事的表现。
班主任把那张表放下,抬头对我说:“莫希,你会更好的。”
我会更好的?
我带着这句话走出办公室,离开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棉花云上,明明带着眼镜,却看什么都不对焦。还差点撞到要进办公室的同学。
夏天的尾巴还没有拖走,一出办公室就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袭来,没有一丝商量。
刚来二中报道的时候,我妈对我被分在平行班怨声载道,但她没有数落我不争气,更没有斥责学校,但是她不开心。
她如果知道我又被转到加强班一定很高兴吧。
走廊上每个班级门口的栏杆趴着很多人,似乎我们班特别多,也难怪,这个班长平时不仅不作为,还经常带头玩。
这栋楼是二中的初中部。2班在这栋楼对面的立雪楼里——立雪楼里都是高中班,但高中班没有都在立雪楼。
这句话可以拿去在数学课上充分不必要条件时举例了。
我现在在32班。立雪楼教室不够,从25班到32班都在二中的初中部雪藏着。
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打铃,我只想找一个支点撑着身体,于是趴在栏杆上直勾勾地向楼下看。
楼下没什么好看的,初中部的小弟弟们玩悠悠球,小妹妹们抱着薯片大啃特啃,我初中的时候也这样,走到哪吃到哪,好像什么都好吃,尤其是零食。
这个姿势好像这样显得自己特深沉。
其实我还是有点晕,有点不知所措。
我叫莫希,莫愁的莫,希望的希。
以前很多同学学着日本人说话打趣我——“莫西莫西”。然而我很有娱乐精神,不生气不计较,否则数年以后要去知乎写写父母名字没起好是什么体验。
但是此名儿难辨雌雄,我强调一下,女。
2008年,我上高中。第一节课自我介绍完果然有人在下面偷笑,她就是我后来的同桌,牛苏。
我的毕生追求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我以前觉得这是每个人的毕生追求,但后来我知道了海子和张国荣,再后来我把这个追求归为我自己的。
我的人生原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的人生信条是,及时行乐,享受当下。
我的人生理想是,争取活到一百岁。
好了,我的人生态度就溢于言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杏花村女子学校开课啦!
不学习不锻炼不工作不减肥拖延症,多半是懒癌发作,揍一顿就好了。
☆、牛轧糖酥
铃声响了,我不肯挪窝,一晃神的功夫班里的喇叭想起了眼保健操的“一、二、三、四……”
现在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楼下也一个人都没有。
我都要走了,还做什么眼保健操。
我做了这么多年,度数也没减少眼镜反而越来越厚。
我得做出点不一样的举动别人才会发现我有事儿。
正当我给自己不进教室找理由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快点进去吧,一会班主任可能会过来检查纪律。”
原来第二名的周翔也一直在栏杆上趴着,只不过我们中间隔了一个大柱子没有看到。
“你知道了吗?转班的事儿?”我问他。
“嗯。”他点头。
周翔黑黑的,看到他我才知道炯炯有神并非大眼睛的特权,单眼皮小眼睛也可以。
跟在他身后,一进教室门就看见牛苏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着,看到我进来她立刻闭上眼假模假样地跟着大家一起“揉天阴穴,轮刮眼眶”。
这人,干嘛看到我这个样子,平时眼保健操她不见班主任过来是绝对不愿意做的。据她说初中的时候做的很起劲,但是有一次轮到她戴着红色的袖章检查各班眼保健操时的纪律后才发现,全班一起闭着眼睛揉眼,真是太tm傻了!
我看着她揉眼,在心里切了一声。
这时头上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妈呀。
那只手在我头顶摸了摸,“快点回座位。”
班主任走到我旁边,还是那样笑着对我说。
我吓了她一跳,她也吓了我一跳。
怪不得牛苏刚才在那装,原来大boss在我身后。
灰溜溜地跑回位子,我撇了牛苏一眼,她开始按太阳穴了,我也跟着音乐按这最后一个穴位。
只是从小到大,除了爸妈,谁也没有这样摸过我的头。
班主任在班里绕了一圈就走了。
今天眼保健操后的第三节课是自习。
这个班级从军训结束后至今为止不过存在了一个星期,但是已经演变成了层次分明,分工明确的天然状态:第一排的同学在学习;第二两排的同学把头低的好像要埋进抽屉里;第三排的同学也就是我这一排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后面的同学更是千姿百态,打游戏的,听歌的,讨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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