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左边桌子也有动静了。
我突然坐起来,看着秦可儿从书包里掏书,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上次考试考多少名啊?”
“第4名。”
“这么厉害,我还以为自己考个11名已经很不错了。”
“也是因为初中底子好吧,不过你进步这么快以后肯定是一匹黑马。”秦可儿安慰我道。
我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这样喜欢走神又爱做小动作的人都是黑马那天底下没有白马了。
但我对这位不爱讲话的同桌生出一百二十分的好感来。
“我看你学习可认真了,我姐姐说学生的动力是好奇心或者好胜心,你是哪个?”这是我的主题,本着虚心讨教的态度,我想采访一下这些积极的学生,说完把作业本卷成筒状拿到秦可儿嘴巴跟前。
“……好胜心。”
可秦可儿明明是眼神温柔的女生,好胜心和她看起来没有一毛钱关系。
……
这是一个不称职的记者,还没想好下一个问题,居然冷场了。
“你怎么了?被我吓到了?”秦可儿看我愣住笑着问我,“我又不是见到谁都要比一比的,我只是喜欢和一个人比而已。”
“谁呀?”我觉得自己有些八卦,又补充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没事的。”她轻笑,“反正我以前同学都知道,是王子霖。”
她抿抿嘴。
王子霖?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是我们班班长王子霖?考了第二名的那个王子霖?
“是他。”秦可儿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而王子霖就坐在秦可儿的左边,隔了一个过道。
我知道自己不该再继续问下去,尽管我有点好奇。
况且这时朱宁已经又开始“骚扰”我了。
“干什么?”我一把攥着朱宁不停戳我胳膊的手指头往后掰。我只是想闹着玩的,没用力。他却疼的龇牙咧嘴。
我连忙松开,朱宁皱着眉头甩甩手指。
是我力气没大没小的。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应该是昨晚洗的头发,很香,很软,像只顺毛的猫。
我也是才注意到,朱宁也换了新衣服,是一件橘色的类似冲锋衣的外套。
这个颜色真好看。我是说,配他真好看。
我以前从来不喜欢橘色。
“给你。”
我低头一看,他捧出一小捧巧克力。
“给我干嘛?”
“我妈给的,我不喜欢吃这种。”
“哦。”
那算上昨天冤枉我,扯平了。
我把巧克力接过来,给了秦可儿几块,剩下的放进抽屉里。
只是这奇怪的低落感是怎么回事,我刚才明明很精神的。
是王彬。我人生中第一次送我巧克力的人是王彬。
前些天我和阿牛一起去吃麻辣烫,坐在窗户旁边我看到他站在烤串摊前喂一个女生吃炸鸡柳。
你一口我一口的那种。
肯定有情况的那种。
被老师发现会通报批评的那种。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和阿牛聊天,目光却一直扫向窗外,直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俩离开。
女生很娇小,看上去小鸟依人,和健壮的王彬站在一起连我都忍不住感慨很搭。
王彬喜欢的原来是那样的女生。
而在初中虎虎生风的我,曾一度误以为他也有点喜欢我的。
这真是让人羞愧的冤案。
甚至从始至终,从案发到判案都是我自己的臆想。
但我又不忍心否定他曾经对我的种种好,即使是我会错了意,那也真的发生过不是吗?
而现在又有人送我巧克力了。
男生真是一种招惹不起的生物,惹人心烦意乱,我随意地在草稿纸上刷刷写下:红颜祸水?男生更是祸害!
中午放学收拾书,我一背书包把那张草稿纸带掉在地上。
朱宁还在写题,看到一张纸飘飘荡荡地落在他脚边,俯身去捡。
“莫希你的稿纸还要吧?”他举着问我。
“帮我扔一下吧。”
“我看看你都算的什么题。”他扫了一眼。
“红,颜,祸,水,水?男,生,更,是,祸,害。”他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字一字地读。
靠!
班里剩下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别看!”我扑上去抢,“给我!”
我得到了一个教训,对有些人,千万不要轻易表达出自己想要他手里的什么,他本来不在意的,你越表现的迫切他越不给你,而应该装作不在意地慢慢靠近,再趁其不备夺过来。
朱宁的胳膊往后伸,我也伸长胳膊去够。
“有什么秘密吗?”朱宁愣头愣脑的,眨着他的星星眼看我。
被他的眼睛眨回神来,我们俩几乎贴在一起,举止过于亲密。
我冷静下来站好,把外套往下拉拉,对他说:“一张破纸你拿着吧,反正没什么用。”
朱宁半信半疑地拿着那张稿纸看了个遍,才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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