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于这周五的运动会被连绵的秋雨阻挡了,推迟到国庆节回来那一周的周五。
王子霖在大声问好几遍有没有人自愿报名参加运动会的时候无人回应,遂告知大家会通过开学填的信息表来决定谁参加运动会以及参加哪一个项目。
众人惊呼,纷纷悔不当初,没想到一时搪塞写下的兴趣爱好会被当做依据被强推上操场。
秦可儿岿然不动,她在和一道题作斗争。
“你在那张表爱好一栏写的什么?”
“学习。”秦可儿仍旧埋头。
“你真是…那你快问问我写的什么?”
“切。”秦可儿笑了,“你写了什么?”
“胸口碎大石。”
秦可儿啧了一声,放下笔和我击了个掌:“漂亮。”
另一旁的朱宁愁云密布,他在表上兴趣一栏写的是“运动”,特长写的是“跑步”。
“莫希,你一看就很能跑的样子,要不你把头发剪短一点替我去吧。”朱宁狗腿似的从我眼镜盒子拿出眼镜布,熟练地给我擦了擦桌子上的眼镜。
“我凭什么啊?”
“你昨晚说会感激我一辈子的,这才几个小时啊,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这样是不对的。”朱宁一本正经地训斥起我来。
“我说感激,感激是心理活动,你还奢想有什么实质性的回报吗?”
朱宁气的捶桌子。
“朱宁,你参加男子4*100接力赛吗?”王子霖拿着表问他,不,通知他,“不行咱班就没人了,你就上吧。”
“那你参加什么?”秦可儿轻声问,她一抬头,刚好撞到王子霖的眼眸。
“我是男子八千米马拉松。”王子霖语气平淡。
朱宁一口答应:“好,看你这么有诚意身先士卒我就同意跑那个接力赛。”
只有秦可儿不太高兴,她低头咬着笔,眼睛根本没有看题目。
“怎么了?”我问。
“王子霖总是这样难为自己,他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会做。”
我没听懂,秦可儿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样还会波及到我。”
“你?”
她没来得及回答我,转身隔着过道对王子霖斩钉截铁地说:“我报名女子马拉松。”
她又开始和王子霖比了。
王子霖盯着她看了两秒,怔怔地说:“你不合适。”
“我怎么不合适?小时候我每次都跑在第一个你忘了吗?”可儿鼓着腮帮子和他争论。
王子霖不顾过道上来来往往的同学,很快反驳她:“小时候那是没人和你抢,大家都慢跑你自己偏要跑到最前面去。这次是比赛。”
“比赛怎么了?为什么我报个名你还得管着,不是谁想报就报吗?”可儿还没有放弃。
“我当然得管你。”王子霖脱口而出,随即他感觉到有些不合适,撇过可儿,又犹犹豫豫地问我,“莫希,要不你报这个马拉松吧…”
“凭什么?我在爱好上写的可是胸口碎大石,不信你仔细看看,等运动会有这一项再通知我吧。”我赶紧撇的干干净净。
王子霖看样是宁愿自己一个个去问也不让可儿出战。
下课我在教室坐不住,到外面洗脸。
隔壁班的那个女生还是坐在窗户旁,不过同桌换成了一个女生。
她的周围还是那么多笑着的男生。
她的成绩好吗?老师偏心她吗?
我羡慕她,就像羡慕所有不愁宠爱的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晴
☆、最近失血
回到教室,朱宁站在过道上和别人攀谈。
我从他旁边经过,他不知发什么神经,突然伸出一条腿。
我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大跟头,直接趴在地上,抬起头时,鼻子哗哗的流血。
朱宁看到我流鼻血了,完全没有恶作剧成功的高兴,慌慌张张地蹲下来掰我的头,一只手扶住我的后脑勺,一只手搭在我的下巴上,很轻,很轻,像是怕打破了瓷器。
“快快快,抬头,仰着头,让鼻孔朝上。”
闻到了微弱的血腥味,从没有流过鼻血的我坐在地上,换了个姿势盘着腿,听他的话老实地仰着头。
班里的人都绕着我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是故意的,但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朱宁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面巾纸轻轻地给我擦鼻子和人中,我的眼皮耷拉着,眼睛朝下看到他郑重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屁!”我不知回应什么,半天挤出这一个字。
流鼻血不疼,就是心疼我的血,这得吃多少饭才能补回来啊。
我的心思早已不在这儿,它早就飞回了那个小镇子,敲开家门,被爸妈一通亲昵,享受他们事无巨细的照顾。
为这即将来到的幸福,流点鼻血又算什么。
我妈妈成为我妈妈之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同学。
我爸爸成为我爸爸之前是一个文青。
我也是在看到了他们的毕业照之后才知道,他们也不是天生就是黄脸婆,天生就是一家之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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