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的动作顿住。
须臾，回过头来道：“嫣红，我若告诉你缘由，倒是希望你能信任我，继续与我一条心。”
姹紫这么说，嫣红心里反倒是更加没了底。
“到、到底怎么了啊?”
姹紫深吸一口气，这才吐息一般轻声道：“我们遇到刺杀了。”
“刺杀?!”嫣红抬手掩嘴，低呼出声。
随即扯过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急道：“那你有没有受伤?”
像她们这种下人的命最是不值钱，跟随的主子一旦遇到危险，那是肯定要被推出去挡刀的。
姹紫拨开嫣红的手，一矮身在铺好被褥的榻边坐下来，道：“我没事。”
洛华歌给她的丹药效果很好，她当时只吃了那么一颗就感觉身上好转了许多。
纵使在那之前真是受了一点伤，也不足为虑了。
嫣红跺脚道：“刺杀啊!还是在宫外，你怎么会没事?”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姹紫道：“但九殿下救了我。”
闻言，嫣红脸上的焦灼总算慢慢褪去。
她上前，挨着姹紫坐下，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姹紫抿唇想了一会儿，还是将当时的情况简单阐述了一遍，末了道：“九殿下，是个值得跟随的人。”
她承认自己当时不想走还藏有一点私心，希望洛华歌若真是能够在那一场刺杀中活下来，能够看在她舍命相救的份上，善待她还留在宫中的妹妹。
那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去想：如果真是连她都跑不了，洛华歌这个被世人誉为‘超级废物’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逃脱。
许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思考。
也或许是洛华歌当下的镇定自若让她生出了一种洛华歌一定会没事的错觉。
但她错了。
洛华歌根本就没想要让她死。
甚至于，她根本就不像世人所说的那般无能。
第518章 主人你早就已经不缺钱了吧
重要的是……
洛华歌救了她!
她猜错了事情的发展轨迹，却做出了一个万分正确的选择。
姹紫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跑。
若真是跑了，或许她也不会死，但定然是连留在洛华歌身旁侍候的机会都没有了。
思及此，姹紫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一旁的嫣红在意识到她的用意后，却惊得一阵目瞪口呆。
“你想用自己的命来换我往后好过?”
嫣红气急：“你有没有想过，若这九皇子果真如外界所说的那般无能，你可能会白白死于非命!
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用自己的命来换我好好活着，我更希望你能抓住哪怕一丝生机，自己好好活下去，你怎么这么傻!”
嫣红气得不轻。
姹紫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如嫣红为她这个姐姐着想那般，她也同样为自己这个妹妹着想。
嫣红一噎：“你!”
“好了。”
姹紫轻笑，重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其实我们早该发现的。”
嫣红：“发现什么?”
姹紫道：“你还记得我们刚来那日，洛华歌做了什么吗?”
“当然知道!”
“那就是了，你觉得一个无能的草包，能在我们来到这儿的那一刻，便揣摩到我们的意图吗?”
在那之后，更是以雷霆手段，直接制住了她们。
让她们完全不敢生出什么不轨的想法来。
嫣红被姹紫说得一阵无言。
细细想来，洛华歌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姿态。
但偶然间所散发出来的气度，却总能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
如同当夜……
她现如今回想起来那双在烛光下蕴含锐利的眸子，仍是觉得一阵心有余悸。
姹紫轻声做了总结：“我的命，从今天开始就是九殿下的了。”
嫣红：“可是，你忘了他……”
“但他最后还是给了我解药，还救了我，即便那颗解药是假的，我也认了。”
姹紫只认定一件事。
无论如何，至少洛华歌当时给她活命的机会了。
单就这一点而言，洛华歌就已经比她们自小在宫里所见过的那些主子要好太多。
姹紫说完，揭开被褥钻进了被子里躺下。
嫣红沉默了很久，才跟着躺在了她的身边。
姹紫感觉自己掩在被中的手被轻轻拽了拽，耳边传来嫣红细细的话语。
“我们姐妹永远一条心。”
姹紫在黑暗里扬唇笑开：“嗯。”
你有没有为谁拼过命?
姹紫在今日以前没有，但她觉得自己从今以后有了。
……
夜深人静，九云阁里的人几乎都钻进被窝里躺平了。
然而洛华歌还在自己屋里纠结自己到底该送桌上的哪一包东西。
这东西，她是打算赠给容华当谢礼的。
按理说，这种关乎前途的谢礼不能送得太寒酸。
但她觉得，容华这种身份吧，肯定不缺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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