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当家里乱的时候,慕岚又刚好接到了明月教教主遣人运来的酬金,慕岚只能硬着头皮指挥家奴运到家里。
慕青刚被大夫又掐人中又灌药的弄醒了,一看慕岚指挥着家奴往家里一箱箱的运金银珠宝,命人拖上前来询问。
慕岚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道:“阿姐接了一趟‘镖’,这个是那趟‘镖’的酬金。”
慕青一听,差点又背过气去,阿娘雪菡坐在旁边顺气,劝解道:“青哥,人已经出去了,只能等她出完这趟‘镖’回来再说,你先别气,她回来了,你要怎样管教,我绝不插手了。”
慕青一张脸气得铁青,心痛道:“阿菡你看看,这次的酬金比她以往出‘镖’的酬金加起来还要多上许多,前几次出‘镖’,哪次不是死里逃生,这次能不能有命回来,我,我……”
慕岚听到阿爹说到酬金许多,慕晗这次出“镖”怕是有去无回,把到嘴边的“这是酬金的一半”咽回了肚子里。
慕青对这个女儿,很心痛,很生气,很恨铁不成钢。家里又不是缺钱,非要她用命去换。眼看着马上就能见着她欢欢喜喜的嫁人了,在准女婿易梓要来的当口,她又跑了。
想到易梓,是了,易梓今天就要到了,这下慕晗那丫头跑了,又是我这个阿爹要厚着脸皮去应对这个恒青派的少主,晗儿啊晗儿,阿爹为了你,脸面真是要丢尽了。
阿娘雪菡知道慕青的心思,柔声道:“青哥,你且养着,待会恒青少主梓儿来了,自有我来应对,包你这门亲身不会跑了,晗儿出走前留了一封书信,信中要梓儿等她出完这趟‘镖’回来,我平常瞧着梓儿那孩子对晗儿十分上心,晗儿既有书信,这婚事便绝不会黄,将心放到肚子里。”
这边慕府里阿爹阿娘厚起脸皮应对准女婿恒青派少主易梓,费尽心机为慕晗保住婚约;那边经过半夜奔腾,教主宫翎已带着慕晗她们来到明月教总坛。
看着明月教总坛的峨峨宫殿,慕晗心里道了一声“穷奢极欲”,怪不得酬金都用运的,原来这般富有。
慕晗被宫翎点了许久的穴道,到下马的当儿才解开,浑身有些无力,试着提了一口真气,竟没提起来,心中不禁骂了一声宫翎,点个穴下这么重的手,要恢复恐怕要好一会儿。
秋葵看着慕晗有些无力的样子,以为慕晗一宿未睡,是累着了,过来扶着她一步步,步上宫殿前的台阶。
初升的太阳光照在台阶上,映在慕晗那被夜间寒风刮红的脸上,黑色的斗篷也挡不住她的容光鲜妍,衬得台阶两旁立着的一众美人都容色黯淡。
只是,台阶有些高,慕晗才上了三分之一,脚下便有些发软,看来宫翎不知她功夫深浅,点穴用了十分的力道,是以穴道虽已解开,那口真气一时半会总也提不上来。
宫翎回过头看她半个身子都压在秋葵那丫头身上,知道是点穴手法太重,时间太长,她提不起真气的缘故,心里也觉得自己欺负她了,便顿住脚步,待秋葵搀着她经过身边时,也不问她愿不愿意,从白袍下伸出一只手来,牵起慕晗的一只手,轻轻一带,便从秋葵身上将慕晗带到自己身边。
慕晗蓦然被他牵起一只手,刚想甩脱,一股暖洋洋的真气从手上传来,借着这口真气,慢慢的恢复了些气力,便任由他牵着上去。
明月教教主的宫殿,有一个圆圆的月亮,上书 “万里共月”,旁落“地得清秋一半好,窗含明月十分圆”,宫殿通身淡淡的白色光华,宫殿内宽敞,一应物品装饰都布置整齐有序。
教主宫翎命两个宫娥将秋葵和奶娘安顿在旁边的偏殿内,自己牵着慕晗进了教主主殿。
屏退众宫娥,宫翎让慕晗半靠在榻上,自己在大理石软垫椅上坐了,随手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动作间自有一股豪气。
慕晗心想,明月教这样阴柔的名字,话本里不都是有位美得雌雄难辨的教主吗?怎的偏生明月教推了位这样男子气概十足的公子做了教主。
宫翎一杯热茶下肚,将另一个杯子随意用茶水涮了涮,又斟了一杯,递到慕晗手里,道:“我点穴手法虽然重了些,但以你的内功底子,不至于这样,你体内可是有余毒未清?”
一句话问得慕晗心里一惊,确实阎王曾说过,慕晗小姐被人下毒,魂归西天,自己借着她这个身子重生,那毒却还是被压制在身子里,不曾清出来。
慕晗神色淡淡的就着杯子啜了一口茶,茶温甚是合适,一口热茶进胃,有些许舒坦了,便挣着起身去放杯子。
宫翎见状,接过杯子,顺势抄起慕晗握着杯子的手,号了号脉,慕晗任他号着,未做挣扎。
半晌,宫翎放下她的手,道:“慕晗,在马上点你穴道却是我错了,你体内有一股被神奇力量压制的毒,被我力道过重的点穴手法将毒激了出来,这毒非常凶猛,若没有解药,半天之内便会毙命。”
慕晗对着宫翎勉力笑了笑:“教主不必自责,我原本身中奇毒,只不过偶有机缘得以压制,多延喘了一些时日,这毒总有一天被激发,只不过刚好经由教主的手而已。”
宫翎眉头深锁,来回踱步,对慕晗的话恍若未闻,喃喃道:“气息时滞时疏,脉搏时微时强,除了令人无力消耗生命外,身上却无其他迹象可循,到底是什么毒,半日的时间如何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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