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臻看她就像交代后事一样,强忍着心底凉意,安慰她道:“别说这样丧气的话,你的伤口大夫已经处理好了,放心,毒也一定能解了。”
难怪胸口没那么疼了,只是觉着有些无力。
易梓也道:“你想去师父那里,我们便陪着你去,你千万别瞎想,安安心心养着,剩下找解药的事情交给我们。”
慕晗勉力挤出一个笑容,道:“多谢了。”
慕臻和易梓带着慕晗到北湖,易熙带着一众兄弟们回山庄的回山庄,回镖局的回镖局,慕臻嘱咐回镖局的兄弟们,不能将慕晗现在的情形告诉家里人,只肖跟他们说慕晗已从魔教脱身,现在师父处就好。
正逢年底,还有不到半个月,便是春节。
北湖在烈烈寒风下,湖水冻得透明,一眼望去,冰天相接。傍边的矮树,就如冰雕一样,周身结满了一层厚厚透明的冰,有冰条从树枝上垂下来。
北方树木稀少,但被冰雪装点得如冰雕玉琢,煞是好看。
师父暖烘烘的屋子里,慕晗半靠在一张座椅上,任师父拎着她的一只手,替她号着脉。
师父号完脉,只道了一声,“夜澜这小子,真是越发出息了……”。
慕臻心急问道:“青觉师父,阿妹她……”
青觉打断他道:“暂时不妨事,只是,我要出北湖一趟,寻寻夜澜那小子的晦气,你们照顾好晗儿。”
☆、一个大圈套
青觉先生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怎敢劳驾青觉大师亲自出北湖,夜澜这个晦气自己送上门来了。”
众人跑到门外,见夜澜带着宫翎立在花园外面,宫翎行了一礼,道:“打搅青觉先生了,我和师父特来送……”
话未说完,被夜澜抬起的一只手打断了,夜澜上前几步,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瓶,道:“青觉先生,这便是解药,只是您老人家说要寻我晦气,我怎好让您老人家食言,便接您几招如何?”
说完,将解药往上高高抛起,抛起的瞬间便快如闪电的出手了。
众人一惊,皆来不及去接那直直落下的解药,只见青觉一手运出一股真气,将那解药托在空中,一手运气接下了夜澜那快如闪电的一招。
夜澜微微退了一步,解药稳稳落入青觉手中,青觉开口了:“夜澜,真是可喜可贺,不到四十的年纪,便有如此功力,只是老夫要劝你回头,有老夫在一日,你的如意算盘便要落空一日。”
夜澜挑了挑眉,嘴边含笑道:“谢青觉先生赐招,夜澜还年轻,等得起。”说完,带着宫翎走了……
青觉和众人进屋,将解药倒出,易梓看那解药,乃是淡绿色的液体,心想好险,刚才要是一摔,就什么都没了。
慕晗服下解药,毒过了两日,方才清干净。
待到慕晗行动自如,青觉道:“你们便回去吧,许久未见你们回府,家里要担心坏了。”
慕臻、易梓谢过青觉,慕晗拜别师父,便回府而去,易梓自回庄里不提。
入夜,远离北湖五百来里的嵩山派梨涡院中,烛光映着郡主的脸,脸色带着长年的郁郁,她对着门口刚闪进身的夜澜道:“夜公子,你下的一盘好棋,宫翎慕晗连带你的徒儿孙婧都成了你的棋子,设计得十五年来未曾再出过手的青觉先生,为了救徒儿性命,不得不出手接了你一招,这下可遂了你的意,试出青觉的深浅来了。”
夜澜也不反驳,随意扯了张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的道:“我还以为郡主身在嵩山派中,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却不想,竟如此的玲珑心肝,你到是说说,我怎么设计了?”
更名叶莹的郡主望了望窗外的夜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人无奈的是,黑的不只是夜,还有那颗一直在黑暗中挣扎的心。
慕晗,你保过我一次,我却……
她叹了一口气,将思绪拉回,道:“哪还有什么郡主,不过是个嵩山派的女弟子叶莹罢了。夜公子,追魂为何要追杀你?”
夜澜淡淡的道:“传言说师尊误教。”
叶莹摇摇头,冷笑道:“既是传言,自然失实,追魂追杀你,不过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你煽动湖南张舵主谋反,拥你做教主罢了,但他知道教主宫翎对你极为信任,是以只暗中对你下手,为宫翎除去你,却不想,你对宫翎扯了谎,自己抽身而退,让宫翎把慕晗诳了去替你挡剑。”
夜澜笑道:“哦?有意思,你继续说说看?”
叶莹又道:“左护法偏殿失火,是你找人放的罢?你对追魂竟忌讳到这个地步,放火烧了他在明月教的殿,再着人故意传消息给正在逃亡的追魂,道教主宫翎因他刺杀师尊,一怒之下将他的偏殿尽皆烧毁。你这是完全要断追魂回教辅佐宫翎的后路了,却不想,有个恒青派的傻小子,为了救慕晗潜入教里,被当做纵火犯抓了起来。追魂先后接到两个消息,自然以后一个为真,你这算盘便打漏了一些。”
夜澜越听越有趣,道:“这个确实是被那恒青派的小子横插了一脚,但也不算完全坏事,只是追魂逃往了湖南,正在张舵主那里做座上宾,这个你又怎么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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