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秉和叶莹都是算盘打得叮当响的人,而且不被亲情所羁绊,他们真是不成大事也难。
慕晗道:“你想把孩子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孩子留在这里,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可不担责任的。”
南秉笑道:“那是自然,你和宫翎的为人,我是绝对信得过的,你且说说,那交易是什么?”
慕晗走近了一步,道:“你们如今举事,是否和明月教夜澜有所交易?”
南秉眼神有些闪烁,道:“这个……难道你要和我的交易,是和明月教夜澜有关?”
慕晗道:“不错,正是与他有关。”
南秉虽然觉得为难,但想自己的命还在慕晗手里,那夜澜在刚开始举事的时候又为了一己私利,打破了自己和叶莹精心策划好的计划,便是违背了和他的约定,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衡量再三,对着慕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和慕晗做交易。
慕晗却道:“南秉,你要和我做这个交易,就不可避免的要背弃和明月教的约定,只是,你又如何让我信任你,你背弃完和明月教的约定后,不会背弃和我的交易?”
☆、生子
南秉见慕晗竟提出这样一个疑虑,一时之间却也难以回答,便道:“我以自己的性命保证,今日交易之事,他日必不反悔。”
慕晗摇摇头,道:“我若要你性命,现在就可以要,又何须与你费事做交易。”
南秉见慕晗不依不饶,便道:“如此,我以我们一家三口性命起誓,绝不背弃与你的约定。”
慕晗知道他极其看中叶莹和这个孩子,见他用他们起誓,日后应该不会再有反悔,点点头,当下在牢房里和将要交易之事,细细和南秉说了,南秉无不答应。
从牢房出来,慕晗吩咐小厮给南秉备了一间客房,第二日,又将天星送了过去,让他们父子相聚。
天星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将近一年没有见过南秉,现在见南秉,已经完全不认识,他早已将慕晗和宫翎当成了“阿爹阿娘”,是以当南秉将他抱起的时候,他却哇哇大哭起来,哭的南秉的心,碎成了渣渣,真是满心的酸楚。
南秉心想,反正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半个多月,不在乎在待上几天,和儿子培养培养感情,下次再来的时候,儿子不至于认不出自己。
到第二日,小天星就和南秉玩闹得很开心,虽然不想念慕晗那样粘着南秉,但是小天星已经不怕他了,肯让他抱抱了,也愿意和他说说话了,南秉将他举高高的时候,他也咯咯咯的笑了。
南秉觉得,实在有些舍不得下山了。
到得第五日,南秉狠狠心,挥别小天星,下山而去,他自己心中充满了酸涩的离别情绪,小天星倒不见有丝毫惜惜离别之意,挥着两个胖乎乎的小手,口里爽利的说着“再见”,转身去寻慕晗了。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爱也好恨也罢,终究还是要接触、要纠缠,方能越来越深,血脉相连缺了日常相处,也终究淡漠些。
将南秉送下山,慕晗在山上安心养胎,宫翎筹划着云渺阁的发展事宜,先是让魏胡子开了两间回春堂医馆,继而督促着追魂血修罗加紧训练新入门的弟子,又吩咐樊良秋葵将弟子们在各地探听到的信息每两日上报一次,再叮嘱魏胡子的徒弟们教山下安好家的民众们种草药,忙得像个陀螺。
慕晗偶尔出出主意,有时又问问他后面的打算,均是讨论云渺阁的发展,全无一丝找夜澜报父仇的筹划。
堪堪九个多月过去,云渺阁在乱世中的发展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魏胡子的医馆果真日日人满为患,除了留一些徒弟教民众种草药外,其他徒弟均去医馆帮忙。
山下的民众也成功种出来两批草药,宫翎吩咐暂且不外售,全部晒好供应医馆使用,医馆省却了外批药材的成本,民众们在温饱之余,也因种植药草,在医馆处分得一些银两,过日子已略有盈余,人人脸现微笑。
山下虽然仍偶尔难民前来,但在施粥铺领粥的难民已不多,有些已经安家的居民帮着逃亡来的民众,一起搭草棚,偶尔接济一些,教他们一些种草药的方法,草药种子直接到施粥铺那里去领即可,越来越多的难民在这里安了家。
难民们围着山脚下建立了村子,因山脚下范围大,安家的难民也多,便自行划分了十来个村庄,各选村长出来管理村子事务,药材种植面积也越来越大。
奶娘于前两个月生了个千金,取名魏琴,十分可爱讨喜,魏胡子异常开心。
慕晗已近临盆,行动不便,每日不过院子里走走,便懒懒的歪在房里,心里不由有些发闷,期盼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快些出来。
宫翎已着人于前些天请了几个稳婆到山上候着,以免到时发作,来不及下山寻访。
这日晚饭时分,宫翎正陪着慕晗说些最近江湖和朝廷的事,给她解闷,说得正有趣的时候,慕晗抱着肚子说疼,请稳婆过来一看,说是小家伙要出来了。
众人忙忙碌碌的赶紧将备好的接生物品拿出来,稳婆吩咐丫鬟们烧水,自己到房间里给慕晗接生。
宫翎在外面来回踱步到半夜,房间里除了慕晗的叫喊,半声婴儿啼哭没听到,慕晗喊一声,他的心就跟着揪一下,喊一声,揪一下,这半夜来,感觉心都揪成了麻花团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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