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不服,大声喊道:“如今比试已经结束,阁主寻求有何不可,自古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要阻人报仇,却是不妥。”
易梓从幕后来到台前,他依旧是从前那样温和有礼的样子,双手对着台下拱了拱,道:“今日夜澜教主已费了许多精力,这时寻仇,怕是有失君子之风。”
下面有人大声笑了起来,道:“易少主,你一个堂堂恒青派的少主,如今也沦为明月教夜澜的走狗,实在可惜,谈君子之风,是要和君子谈的,和夜澜小人,谈什么君子之风。”
又一人道:“报仇不是比试,并没有什么君子之风之说,大家不要被他绕进去了。”
台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站在宫翎一边,帮宫翎说话。
易梓还待出声,台上的夜澜深吸一口气,终于站了起来,他微微抬起玄色衣袖,示意易梓不用再说,自己开口道:“无妨,本教手上人命甚多,几乎天天有人寻仇,却都是变成寻死,若一人一心想要寻死,别人是拦不住的。”
易梓拱了拱手,退到了幕后。
易梓刚退下,台下众人就感到被一股不由自主的力量摄住了心神,看台上,夜澜的眼睛渐渐变色,众人情不自禁的陷入在夜澜渐渐变色的瞳孔之中。
夜澜渐渐坐下,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运动功力催动水晶球,小小的水晶球顿时光芒大盛,每一束光都指引着台下众人去攻击宫翎。
这个画面宫翎太熟悉了,那天他没设防被夜澜打伤后,夜澜就是这样发动催魂术,把那些无辜的教众引了过来,被宫翎杀得尸堆如山。
如今,这一幕又要重现,宫翎难道要和台下的众人杀将起来?
台下的掌门功力深厚,大都不被夜澜催动,门下弟子开始纷纷拥了上去,渐渐想围攻宫翎。
掌门们第一次见夜澜的催魂术,不禁大惊失色,眼见着门下弟子就要到宫翎身边送死,简直心如刀割,个个运气大喊制止,然众人充耳不闻,依旧目光呆滞的冲向台上。
有个掌门醒过神来,纵身一跃,跃到台上,大吼一声:“各位,夜澜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大家不若群起而攻之。”
众人还未登台,就见台上掌门的弟子纷纷转身,目光呆滞的向他围拢过去,众人看他扶剑的手有些发抖,不知是否要抽出剑来。
台下其他掌门见此情景,不敢附和,生怕自己和门下弟子斗起来。
夜澜眼中精光暴涨,那些目光呆滞的弟子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和剑,向宫翎和那个掌门挥去……
宫翎苍白着脸,一动未动,那个掌门挚出长剑,护在胸前……
众人眼见一柄剑已经送到宫翎胸前,宫翎仍旧一动未动,不由得脱口大喊:“阁主小心。”
就在那柄剑快要刺到宫翎衣服时,一声清脆的琴声响起,初时如泉水叮咚,后渐渐琴音浑厚,如瀑布倾泻而下,众人听闻琴音,心智渐明,那迷离呆滞的双眼渐渐清亮。
宫翎伸出手,指尖毫不费力的将那柄送至胸前的剑,轻轻推开,长剑应声而落……
夜澜余光瞥见泉姬抱着长琴,立于台上,夏风拂过她的秀发,一双像极了蓝樱的眼,正清澈含笑的望着自己。
她看上去还是那样娴静清雅,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琴弦,琴音清冽,一缕一缕的破了他的摄魂大法。
他早该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她的琴音不简单,为了尝夙愿,他依然宠她爱他,娇她惯她,如今,她却还是背他叛他,抚琴害他。
他心中轻轻冷笑,真是幼稚,以为这样,就能打败他了?
他的眼,渐渐转成红色,魔光四射,众人那渐渐清透的眼,又渐渐迷离呆滞起来,宫翎后退了一步,拿眼去看泉姬。
之间泉姬依旧脸带笑颜,手轻快的抚着琴弦,琴音如珠玉落盘,一声一声叩击人心,像是在唤醒迷途的人儿。
有弟子在催魂术和琴音的双重折磨下,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泉姬见此情状,不由一怔,手上稍慢,被夜澜带魔的眼直望进她如清泉般透亮的眼里,她立刻运气抵御,激出一口血来,琴弦应声而断。
众人大惊……
慕晗清楚,今日乃是武林争霸的日子,师父不便现身,如今制服夜澜,只能靠自己和宫翎,她扯了身上的黑袍子,双手在脸上一抹,现出自己的容颜,怀里也抱了一柄长琴,跃上台去
她想起师父嘱咐,抚琴时绝不可与夜澜对视,便转过了身,照着师父所教,抚出了泉姬刚刚弹奏的那首曲子。
宫翎见慕晗亲身上阵抚琴,想起家中的小天星和小宫泉,心中实在不愿她现身,如今却是不可回转,他趁着慕晗制住了这些围攻的弟子,跃身而起,与夜澜大战起来。
夜澜的催魂术,只能在屏气凝神的时候施展,一经和人打斗,法术全无用处,是以当他起身还击宫翎时,那帮弟子瞬间清明,纷纷转身围攻夜澜,以报他刚刚驱使之恨。
斗得正酣,听得一人大喊:“夜澜,你不用再垂死挣扎,张南天首级在此,你明月教总坛弟子,已被各大门派尽数斩绝,散在各地的教徒,听到消息,纷纷弃教,你就算争的武林盟主之位,也已没有任何后力可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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