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从门缝里伸出猩红的爪子,挤了进来,见麦小溪惨白着脸迷糊地躺在床上,想必是烧糊涂了,眼底略过狠辣的精光,“小芽,快倒一壶水来,我给小溪喝点儿药。”张兰摆弄着药物,摸出了那袋无子的粉包,麦小芽不动声色,倒了一碗水递给她。
“这是什么药?”麦小芽故意拿起另外两包药,假装不解地问,张兰粗略地解释了一下,那是她从洛家偷出来的真药,治疗感冒的,手指慌乱地拆开了粉包全数倒在白瓷碗里,荡了荡饭碗待粉末彻底融化,正要给小溪喂药。
这时,麦小溪假装从昏迷中醒来,见到张兰暗藏杀机的脸,居然一点怕意都没有,反而软糯地撒娇,“妈,药太苦了,你去厨房格子里有蜜饯,找一点吧,求求你了。”像一只小花猫挨着她的手臂撒娇。
张兰到底是女人,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幺女,心下一动便没想什么,径直向厨房走了两步回头,“小芽,你来帮忙找找。”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母女成仇
麦小芽向床上递了个眼色,跟着张兰进了厨房。
厨房的房梁上,挂了一张三平米来宽的网,是危严专门用来捕鸟的网,缝隙很小、绳索眼色很浅,乍一看什么都没有。
“橱子从下往上数第三格最里间,你找找。”麦小芽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窗外,仿佛能听到癞子不安分的呼吸声,在心底咒骂一句,面上却不动声色。
回到房间,麦小溪不经意间向她递了个眼神,她便知道蒙汗药转移了,床边的药碗是新换的清水。
张兰兴高采烈地将蜜饯塞进麦小溪的嘴,把药碗端到她唇边,“来,小溪,吃了这个药对身体好。”麦小溪强忍着膈应,吞了新换的水,然后假装药力发作,倒在床上。
“呀,这药怎么把人给灌晕了?”麦小芽很着急地摸了摸麦小溪的额头。
张兰赶忙说,“没事,她那是发了寒,太累就睡着了。”一面兑了一碗药水,给麦小芽冲了一杯姜黄色的药,“小芽,这是妈熬制的姜茶,最近天气湿冷,你要种田打柴的难免受寒,吃了它散散寒。”
冲鼻的药味钻进麦小芽的鼻翼,她知道那是比强力蒙汗药还要厉害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既然张兰这么看得起她,就遂了她的意,麦小芽举起碗一饮而尽,在喝尽最后一滴水,张兰猛缩的瞳孔弥漫着得意和阴狠,像一只狼仰天冷笑,“麦小芽,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我让你毁我前途!”
说着一巴掌扇向麦小芽,可她的手掌扇了个空,如她所愿麦小芽瘫软在地,张兰还正疑惑,不应该这样快呀!怀疑只有那么一瞬,张兰很快沉浸在阴谋得逞的狂喜中。
“太好了!两个小妮子都昏死过去,癞子,快进来,新鲜嫩肉给你享用,你怎么报答我!”张兰打开大门,把癞子放进来。
麦小芽躺在地上,一边压着机关绳索,从眯缝的眼皮下看见癞子满脸麻子、眼冒精光的脸,不由打了个寒颤。当癞子直起腰关上门,淫邪地大笑着把手伸向麦小芽娇软的身子,麦小芽翻身一滚,拉动绳索,箩筐不偏不倚正好套住了癞子的脑袋,她再脚下一滑,几根绳索向蛇一般缠住了癞子的腿脚,把他单腿吊在房梁上,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起来,可怎么也脱不了身。
“放我下来!小蹄子!张兰,你们联手陷害我!”癞子本能地想到了内奸就是张兰,奈何他被吊住了一条腿,身体悬空,头上还罩着一个箩筐,仍凭他怎么折腾箩筐就像生根了一样,怎么都拿不下来。
张兰还沉浸在报复的恨意中,哪想到突然生变,想跑已经来不及。
“你!你没晕倒!”张兰后悔不迭,在下药前怎么就忘记先检查检查呢,一根颤抖的手指指着麦小芽的阴笑的脸,“你……你换了药!”
麦小芽把绳索捆在另一根房梁上,向张兰笑道,“我不能在同一地方跌到两次,张兰,你的心真毒啊!连亲生女儿都敢暗害!”她自问一生中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张兰的事,张兰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她。
麦小芽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向张兰步步紧逼,你不仁我不义,今天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周身卷带着地狱之气,强大的低气压向张兰逼来,张兰从未见过气场如此强大的女儿,那眼眸杀意毕现,要把她的一切阴谋诡计都看穿,曝光在白炽灯下。
她明明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在张兰面前却像个深不见底的恐怖漩涡,随时都有把她卷进深渊吞得骨头渣都不剩的风险。
“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张兰步步后退,做贼的人大多是心虚的,后臀却被一双冰冷的小手推了一把,张兰尖叫着转身,只见一个脸色惨白的小孩正眸光森森地凝视她,对她张了张小银牙。
“啊……有鬼!有鬼!”张兰蓦地抱头鼠窜,向厨房跑去。
“张兰,你做了多少亏心事,连亲生女儿都怕?”麦小芽冷冽地道,把麦小溪推到身边,可张兰的脸却惨白如纸,瞳孔剧烈放大,不可置信地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放了十足的药量……”一瞬间惊恐变成恍然大悟,怒指麦小溪,“是你!是你,换药的人是你!好啊,没想到你一个八岁的孩子,也变得这么阴险狡诈,麦小芽,你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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