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个,我是说啊,这个花朵没到季节开花,肯定要冻死的。所以,人也一样,还没成年是不能……谈恋爱的。”咳咳,总算说到了重点,温如风庆幸自己的脑袋还挂在脖子上,望向凌渊的视线多了几许默契的试探。
“温如风,你是不是活腻了?”聪明如凌渊,怎会不知他想说什么!
温如风后颈脖子一凉,可有些话还是要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少爷毁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少爷,你想啊,这麦小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厨师,还是个缺爹少娘的,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对吧!我就说啊,这麦小芽可比城里那个什么张菁啊、路云云啊林思思啊什么的要复杂多了!你以后还是……”
温如风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心情,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
“嗯……”两道锐利的视线像穿透他的身体一般,凌渊从鼻翼发出一声冷哼,“别拿什么人都和麦小芽比!”
哟,还护上了!温如风一个头两个大,“少爷,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她什么都好!她要是好,为什么收了你的门面,一个谢字都没有呢?对吧!”
这是在讽刺麦小芽不懂礼数,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是吗?
“我不用她说谢谢。”凌渊还是很享受和温如风谈论麦小芽的过程,虽然他的话让凌渊有种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哟,少爷,你不稀罕谢谢,我还稀罕呢!”少爷这是还护上了?不允许他说一句半句她的坏话啦?
“你稀罕什么呀?门面又不是你的!拿好你的工资,别给我掉链子!”凌渊语气低沉地警告他。
温如风知道,谈崩了。没戏了。只能沉默地一路跟着。
这边话匣子关上了,凌渊的话匣子却开了。
“你是不是很讨厌麦小芽?我看第一次见面,你就跟她不对付!”凌渊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温如风脊背一凛,本想脱口而出讨厌,见主子一脸护食,生生把话吞下肚,“这个,少爷,你喜欢不就得了?我也就有点,就那么一点点讨厌她……”说着亮了亮指甲缝。
“嗯?”两道刺穿人体的视线向温如风射来,他立即改口了,“少爷,你想啊,她一个小毛孩凭什么这么好运气,又是当厨师,又是拿门面的,我可是陪你出生入死三五载的汉子,还不及人家……”指甲缝那么一丢丢的重要性吗?
凌渊望天,小样,算盘打得精啊!
“怎么,嫌弃工资太低?还是,住得太差?”
温如风一窒,哪跟哪呀?他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不过,钱多不烫手不是?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他就不客气了,是时候宰一波了,“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要往这方面想,我也是很乐意改变的。”改变,当然是加工资、搬大房子啦!
“哦,那么下个月你的工资减半,不住别墅,改住平房。”凌渊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迈开大长腿向前走。
温如风就地石化,明明不是要加工资、住总统套房的意思吗?怎么变成了自降一级?
“老……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如风撒丫子跟上,为了吃一两句麦小芽的飞醋,他不至于配上身家性命不是?
凌渊没有听他继续胡诌,继续向前走去,乡间小道弯弯扭扭,过了一座竹林、两个山坡,才看到山坡下坐落的红砖小瓦房,白色围墙上写着“城南小学”四个字。
“少爷,您别走这么快嘛,我话还没说完呢!”温如风务必在进校门之前把事情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没空。”凌渊把城南小学的全貌尽收眼底,校园里人来人往,充满孩子的呼喊和嘈杂,他恍然回到了小学时代,可那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涉足城南小学,见到曾经熟悉的校园和老师,心跳居然有些加速。
此刻,麦小芽正带着资料和钱,排在长长的交费队伍里,前后左右都是大人,她一个身高才一米五的孩子很快淹没在人堆里。
“这是谁家的孩子?瞎捣什么乱?去去去,后边去!”一个白褂子瘦男人一脸鄙薄,插在麦小芽前边。
“喂,你怎么插队?我们这么多人排了好久的队,你要交费后面去!”麦小芽好好地排着队,那些大人们不懂事地向她投来七荤八素的目光就算了,连她的队伍都敢插!
当她小孩子好欺负吗?
身后排队排得焦头烂额的家长们开始指责瘦男人。
“就是啊!谁不是一个个排过来的?”
“还欺负小孩子!人家代替大人来排队,不行吗?有本事你也让你儿子过来排呀!”
一群鹅嘴鸭舌炮轰得瘦男子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地拉了高腔对麦小芽说:“哟,你还替你父母排队?刚进门的时候,我就看见你牵着两个小破孩进门,从头到尾就没见过你父母!你这是存心跑到队伍里捣乱,捉弄大家伙呢吧!”
注意力被吸引到了麦小芽身上,莫非这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真是捣乱来的?看她规规矩矩的样子不像是个淘气的。
但没爹娘的孩子在外受欺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有人便提起麦小芽的小臂,把她拎出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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