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所有人诧异的是,麦小芽并没有被洛一达的强权征服,而是缓缓起身,直到视线抬到了他的胸口,麦小芽仰着倔强的小脸,神色却是坚决冷傲的,轻飘飘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尖刀插入洛一达的胸口。
“从今天开始,我希望我的世界是全新的世界,没有你。”说完,麦小芽跨出桌子的禁锢,从两个男孩的俯视下,直直地向外走去,步履铿锵。
在门外,她遇到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那蓝色衬衫包裹着倒三角的身材,衬衫的边儿扎在西裤里,没有半分冗杂的修饰。
那张俊朗而坚毅的表情,此刻被满足的笑意占据,他在对麦小芽笑。
“景哥哥,你来了为什么不救我?”麦小芽愤愤然走到他身边,不满地娇嗔。
危景天清朗一笑,笑得掷地有声、信心十足,“不用我出现,你也能处理好。”在麦小芽不解的仰视中,危景天表情微沉,可二人之间弥漫的默契、温柔,像岁月的风拂过拥有彼此的岁月。
“我相信你。”危景天一字一句,烙印在她心扉上。他的坦诚令麦小芽娇羞,只要两秒钟她可能就真的屈服于洛一达。
“景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麦小芽心中有自己的考量,即便危景天没有出现,她也不会顺从洛一达的,那只会让他泥足深陷。
浓疮在被割除之前,都会经历阵痛。
一只干爽的大手抚在她墨黑的长发上,危景天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温柔地连答案都不需要了,“你的头发又长了,放学后,我帮你剪。”
她已经几个月没剪头发了,曾经他为她梳理的荷叶头,已经长成了伞盖,从头顶瀑布般一泻而下。
“你不在,我总不敢去理发店,怕他们把发型弄乱了。”麦小芽把大辫子摊到胸前,小手搅着发尾。
危景天笑得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清新、耀目、明媚,“我帮你。”
当二人有说有笑的画面烙印在教室看热闹的人眼里,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呵呵,我说麦小芽怎么谁都不放在眼里,原来早就和校外人士有染!”
“就是啊!你看她身边那个男人,好像是……军人吧,天哪,她怎么和军人有瓜葛?难怪看不上洛一达和林凡。”
“不过,我觉得洛一达配我比较合适!”
“去你的,就你那张猪头,想得到洛一达?做梦!”
“就是,他都不会正眼瞧你的!”
……
诸如此类的谈话落在僵持在课桌边的洛一达耳中,早已印下了千年的恨意。可他是同义堂的当家好手,百万合同从指间流过的人,怎么会被区区流言打倒。
廖清的表情却是如临大敌,望向操场上两个人儿的视线紧张、愤怒,可他更担心少爷的反应,少爷是为了麦小芽死过一次的人,如今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受到刺激。
“少爷,快上课了,你回到座位上去吧。”廖清亲自解下他的书包,拿过西服,放在他提前为少爷准备好的桌椅前。
洛一达唇角勾起嘲讽的冷笑,就在麦小芽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不必了。我就坐这。”
廖清同情地闭上了眼,自从出事后,少爷的脾性是越发捉摸不定了。
他居然为了等麦小芽,替她守着桌子。
廖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把他的课本奉上,可洛一达打开了麦小芽的书本,拿起她的笔,就那么气定神闲,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从容地翻开了书。
林凡冷哼,“不要脸。”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所以,最好离我远一点!”洛一达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一眼,那视线冰冷如刀,带给林凡的震撼却不是一星半点。
一样的人?一样却也不一样。
“凌家真够没良心的,让你这么一个青少年流落在外,受尽苦楚,连上学都要半工半读,哎,命运堪忧啊!”洛一达悠然的声线清冷如刀,却刺破了林凡隐藏最深的秘密。
“你想说什么?”林凡如临大敌,他明明隐瞒得很好,绝没有对外泄露半个字!
洛一达就像一只狡猾的鲨鱼,在威胁完猎物之后,潜入水中不见踪影,“没什么。感叹一下罢了。”说着素手翻书,对窗外沸反盈天的讨论充耳不闻。
廖清见少爷的情绪已经稳定,威慑地瞪了一眼林凡,警告他,“以后别惹我家少爷,否则有你好受!”
“呵呵,自己没本事,带个保镖算怎么回事?”林凡笑得眉眼弯弯,侧身斜睨洛一达,“怎么你很虚么?出门还要带保镖?”
“你没得带而已。”对于唇枪舌剑,洛一达从未输过。自然也不会输给他。
林凡脸色变了变,不去理会他。
另一端,麦小芽送危景天出校门的时候,转角被两个女孩拦住了去路,“麦小芽,你给我站住!”
麦玲玲黝黑而粗糙的皮肤因怨怒而扭曲,目光看到危景天的时候,有些飘忽不定,咬了咬牙很下决心地拦住他们。
“麦玲玲,你又有什么事?”麦小芽无奈。
危景天低眉问,“怎么,她还是经常找你的麻烦么?”眼底的锋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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