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在脸上僵持了三秒,刘军看清来人时笑意变成了恐惧:“你……你怎么上来的?这个坑我挖了三个小时,四米呀!”不错,那可是四米深坑,摔下去不死既伤,危景天居然没有受伤,还一飞而起,常人根本无法做到。
危景天甩了粘鞋的泥泞,一手死死撰着刘军,锐利的鹰眼杀气毕现,低沉的嗓音威胁的意味毕露:“麦小芽在哪里?说!”见刘军的神色变得阴狠,他的另一只手直接扼住了刘军的咽喉。
“你来迟了!”刘军找回了意识用沙哑的声音说。
危景天大惊,扔了刘军向刘家跑去,踢开每个房间的门,除了几个睡眼惺忪、惊慌着衣的刘家人,并不见麦小芽,萦绕在危景天心头的不祥预感越发浓烈,当下在惊慌失措的刘家人堆里揪出了刘勇,抄起长条板凳,往他的膝盖砸去,“咯咯”的骨裂声响起,刘勇发出了杀猪似地哀嚎。
利爪拎住刘勇的后颈脖子,就像拎着一摊烂泥,危景天杀气毕现,宛若九霄杀神降临人间,声线没有一丝温度:“不想断腿的,把麦小芽交出来!”一个吓得哆哆嗦嗦、双脚打颤的妇女从人堆里出来,话也说不清了,“她……她……在柴房……”
来者正是刘勇的媳妇儿,一早便怂恿刘勇趁人多收拾了危景天,他才会冲在前头,没想到害人终害己,刘勇的左腿虚虚无力地耷拉在地上,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腿是废了。
“柴房在哪?”阴翳宛若盖了一层坚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危景天早在昨日就摸遍了刘家的柴房,没有发现麦小芽的踪影。
“在后山……沿……山路上山,走个一里路,就……”刘勇媳妇嗫嚅着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借住手势。
什么?把麦小芽关在后山半山腰上,常年无人居住,蛇虫鸟兽无数,这是要把麦小芽往绝路上推,危景天冲出了刘家,一路连奔带跑被荆棘、茅草割破了腿脚,也没有一丝丝的停歇。
找到麦小芽的时候,她被一条眼镜蛇缠住了脖子,可天生坚强的她没有放弃自救,一手揪住了蛇的七寸,正在无力之际,危景天从天而降,抓起眼镜蛇的后颈掐住了蛇胆的位置用力一捏,雄赳赳的蛇便烂泥般瘫软了。
蛇头瘫软,可蛇尾还紧紧地缠绕在麦小芽的脖子上,足足缠了三圈,麦小芽临近昏死的边缘,也瘫软在柴垛上。危景天替她解了蛇尾,极快地检查了身上的伤口,好在并没咬伤,把她横抱在手,走出刘家人的层层围控。
“危……危景天!别以为你当了几个月新兵蛋子,我老刘家的人就怕你!陪我侄子的医药费!”刘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拉着一瘸一拐的刘勇堵住路,因为剧烈疼痛刘勇的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为了钱死撑着。
正文 第六十三章地瓜争夺战
手抱着昏死过去的麦小芽,危景天双手轻飘飘的并没有感到多少重量,倒是刘家叔侄俩刺目得很,危景天脚步顿了一下径直大步流星地走向出口。
“站住!你打伤了我侄子,就想一走了之?门都没有!”刘军撕破了脸,再不趁机讹一把,更待何时?
危景天高大的背影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只偏头说了一句:“绑架罪、诽谤罪、故意伤人罪,够你们坐十年八年了!我奉陪到底。”说完,便抱着麦小芽走出了刘家大院。
下山之路漫长,怀中的麦小芽不知是晕了还是睡着了,似乎十分痛苦,冷汗涔涔不到十分钟就浸湿了葛布衫,危景天怕她受凉感冒,给她罩上了军大衣。
“景哥哥,救我……啊,蛇!眼镜蛇……走开!走开!”只见麦小芽瘦削的脸颊烧得通红,双眸痛苦地紧闭着,干涸的红唇说着胡话,危景天只觉怀中的小人儿浑身滚烫,瘦弱得不像一个活人,而像一张纸,抱在怀里瘦弱到磕人,危景天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身体,就像捧着一个块脆弱的璞玉。
“小芽,我是危景天,我在这里!”危景天重复着温柔的话语安慰她,麦小芽的眉头渐渐平展,最后唇角带着甜美的笑意枕着危景天结实的臂膀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听完麦小溪的讲述,麦小芽枕着洗得发白的苜蓿枕头,咬着小手指作沉思状,前世她一向忍气吞声,背负了害死刘德全的骂名,被刘家人痛打了一顿不了了之。可今生不同,刘家没从她身上刮到油水,刘勇又被危景天打伤,往后还有得闹呢!
“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麦小溪见她一言不发,一只干瘦的小手附在她额上,“没发烧啊,你是不是饿了?我在锅里窝了地瓜,给你拿去。”说完,不等麦小芽说话便去了厨房。
麦小芽冲弟弟招招手,麦小宝走到床前,小眼珠子关切地把麦小芽翻来覆去打量了十遍八遍,“姐,你真的没事吧?”
“姐壮得像头牛,能有什么事?”麦小芽自信地拍胸脯,明明小心脏隐约有些疼痛,麦小宝翻着小眼皮白了她一眼,“姐,你就别折腾了。你血液里还残留了眼镜蛇的毒气,得静养不能动气。”
麦小芽恍惚记起和眼镜蛇对峙时,带着腥臭气息的黑色烟气铺面喷来,来不及捂鼻子吸了两口,肺部便一阵难忍的疼痛,之后便被眼镜蛇卷住了脖颈,窒息反而挤出了一部分毒气,所以中毒未深,否则不等危景天来救,她就中毒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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