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最后一题,老汉高声便念:“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却是妙文。”
老汉念完谜面又道:“这位公子,这副对联便是一个灯谜,上下联各猜一字。”
这是他苦心孤诣花了大心思作出来的灯谜,他料想也无人能够猜到。
果然,见面前这位劲装公子也无能为力。
这一题,着实模糊,但莫小棋听着十分耳熟,仿佛在哪里看过一般。
“鸿意,怎么样?想到答案了吗?”莫小棋扭脸去看正拧眉思考的赵鸿意。
缺见他眉头舒展,朗声道:“这副对联的谜底,就是‘猜谜’二字,我答得可对?”
老汉捶胸顿足后拱手对面前的公子说:“这位公子真是文采卓绝,答得对,答得对。”
赵鸿意也拱手谦让:“过奖过奖。”
他被老汉拉上了高台,在问过他名字以后,才中气十足道:“这位赵鸿意赵公子,就是今晚第一轮灯谜的状元。”
说罢,将十两银子郑重其事放入赵鸿意手中。
赵鸿意轻轻掂着银子,冲台下的莫小棋和树儿勾唇轻笑。
“哇!爹爹真是太厉害了!爹爹最棒!”树儿欢欣雀跃抱着赵鸿意的脖子高兴得不得了。
他的爹爹就是最棒最好的爹爹了!
“小姐,原来那位公子叫赵鸿意。嗯,风流文采武功也不错。”丫鬟扮的小厮又夸了一遍。
可她家小姐已经追着那位赵公子去了。
看来自家小姐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啊!她不自觉摇摇头,赶忙追了上去。
赵鸿意抱着树儿,牵着莫小棋漫步在大街上,完全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一个迷妹。
那柳飘絮跟在他们身后走着,想要上前搭讪,似乎又不敢。
就在她踌躇不安的时候,一个小偷和她擦肩而过抢走她挂在腰上的荷包。
“小偷!”柳飘絮发现后大喊了一声,提着衣摆就往前追。
赵鸿意听见动静,恰好那小偷跑过他身边,伸脚便是一挡。
小偷摔了个狗吃屎,抓紧荷包就欲爬起来继续跑,但被赵鸿意一脚踩住脊背。
柳飘絮已经追了上来,从小偷手里拿回荷包后,便不停向赵鸿意道谢。
可惜赵鸿意也没正眼瞧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颔首致意后便要离开。
柳飘絮怀了一颗春心,追在他身后又是要请他吃饭又是要请他入府做客。
一颗怀春的少女心愣是澎湃不已,越看眼前这个公子就越是顺眼。
认定了他就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莫小棋第一眼就认出了柳飘絮是个女孩子,却无心戳穿,也猜得到她大约看上了赵鸿意。
她便小声对赵鸿意说:“鸿意,那位小公子,对你有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赵鸿意斜眼看了看似乎在吃醋的女人,轻笑道:“那位小公子恐怕是对你有意。”
像柳飘絮这样的怀春少女,他见得多了,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若是喜欢这样的女子,那他在京城的府中,不知道该有多少妻妾了。
等他们回了客栈,那柳飘絮就站在客栈门口,一直看,一直看。
直到她的丫鬟找到了她,才将她劝走。
“小姐,别看了,等明日,让老爷派人上这儿来请他,你不就能见到他了吗?”丫鬟苦口婆心好不容易将自家怀春的小姐劝了回去。
这小镇中,难得见到这样的青年才俊,她是越看越喜欢。
一想到能够嫁给那位公子,柳飘絮辗转难眠。
树儿极喜欢这兔子灯,连睡觉也要放在床边。
莫小棋哄睡了树儿,这才得空将那兔子灯放到桌上去。
“小棋,我们……休息吧……”赵鸿意从门外进来,干咳了一声,将那木门合上。
莫小棋这才想起来,今夜,按说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她看看床上熟睡的树儿,有几分尴尬。
“鸿意,那便睡吧。”莫小棋尴尬一笑,将树儿挪了挪位置,所以从今晚开始,一张床上就要睡三个人了吗?
那接下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莫小棋只觉得自己前世新婚也没这么羞涩难言。
思来想去,不如还是做缩头乌龟吧?总不能主动将新婚的相公扑到啊?
莫小棋和衣而眠,躺在了树儿身侧,有树儿在,赵鸿意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赵鸿意吹灭了蜡烛,只剩下兔儿灯的粉红光亮映在他面上。
“小棋,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便觉得你与众不同。”赵鸿意也和衣躺在了床榻上。
他仍记得初次见她,她冷静沉着。可一遇到婆婆无理取闹,她又哭得比谁都惨,当真演得一场好戏,
他只当她是个可怜人,本想拿银子帮扶于她。却万万没想到,莫小棋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她一步步打开他心门,走进从未有人踏足过的那颗心里。
此刻,她就躺在他身边,他侧面看她,唇角不自觉掀起一抹微笑。
怎么看,怎么顺眼。赵鸿意觉得莫小棋是这世上最好最美丽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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